秦淮茹腰肢一扭直接關上門進了屋,這男人就知道看熱鬧,見她跟孩子發脾氣就偷著笑,下回就擰這人的耳朵。

賈張氏在屋子裡面聽了個仔細,她最見不得別人家過得好,想想自己孫子向著一個外人他就來氣。

“你看這人就沒個正行,棒梗還跟他好呢,轉眼被賣了都不知道。我告訴你,你可別擰孩子耳朵,擰壞了怎麼辦?”

秦淮茹有些不樂意了,“我這不也沒說去嘛,前天剛從外面抓回來,就讓他在外面再瘋兩天吧。”

賈張氏坐在方椅上面琢磨了一會兒,隨後輕聲問道:“你打算什麼時候給槐花斷奶?”

秦淮茹本來正想著易傳宗的事情,聽到這話她一下就抬起頭來,這可不是再說給孩子斷奶的問題,這是在問她什麼時候上班。

她面無表情地問了一句,“您看我什麼時候給她斷奶的好?”

現在小槐花七個月大小了,一般的家庭在八九個月左右就開始斷了。

易傳宗對她比較照顧,平日裡就送來不少吃喝,她營養不錯,小槐花也比較健康,現在已經開始吃一點輔食了,倒也不是離不開人。

要是能有個班上,這手裡面寬鬆一些,不用被賈張氏算計著,她花錢就不用那麼仔細了,她也是想著上班的。

賈張氏小心地瞥了一眼秦淮茹,隨後心虛地低下頭,“伱問我幹嘛,你看孩子。”

臨近二月的時候過年,現在都五月份了,接連三個月的時間,她盯得秦淮茹也是比較緊。

這三個月的時間,她也沒見秦淮茹和哪個男人捱得近,似是根本沒有這麼回事兒,但是秦淮茹這脾氣也是一點沒小。

這沒風沒影的,賈張氏心中安定了不少。

她思索著前面應該是將秦淮茹給惹急了,現在這個家就靠著這個兒媳婦,她可不敢再得罪人了,說起來話來仔細著呢。

聽賈張氏這麼說,秦淮茹的面色緩和了很多,她側著身子朝著裡屋看著。

如今天氣不錯,溫度二十度正舒服,小娃娃也不用穿得那麼厚了。

少了衣服的束縛,小槐花的動作也自然也很多,如今,她兩隻小手朝著天空,一伸腿的功夫就翻了個身。

平時這孩子少不了活動,不過不哭不鬧地很是聽話。

秦淮茹面露思索,隨後輕聲道:“再過兩個月吧,到時候小槐花要是能會爬了,這吃的東西就多了,也就不用我老在家喂她了。我下個月去工廠裡面問問,您在家裡好好看著她。”

“哎,好!”

賈張氏自然是連忙不迭地答應,左右不過是兩個月的時間,也掙不了多少錢來,她家差得不是這一點,缺的是個穩定的進項。

另一邊,易傳宗已經跟著劉光奇走到了外面的一處小衚衕。

他現在可不像以前那樣邁著四方步,八字一撇和個老大爺似的。

以前他是拿著什麼事兒都當個熱鬧看,和和善善地過過悠閒日子。

坐看風雲變幻,靜觀雲捲雲舒,往後一個甲子的世界他都看得見,目前小日子過得舒舒服服,安逸地生活使他懶散。

但是現在不行了,李主任在廠子裡面搞他,這風雲捲到自己身上來了。

低調歸低調,他可不是受氣的人。

他一個世界巔峰的技術工人,豈能淪落到要讓周圍的人看笑話?

那,這氣勢和風骨必須拿捏。

世人笑我太瘋癲,我笑他人看不穿,別人越是笑話他,他這腰板越是得挺直。

他就是被降了級也是個四級鉗工,這手裡面的技術也是絲毫不減,相反,他對工程的理論還在不斷完善。

不裝一把,他都不知道自己有多牛逼。

就身前的劉光奇,在上下打量了易傳宗一番之後,也是被這氣勢壓地不輕,久久沒有開口。

易傳宗緩緩轉過頭來,動作沉穩有力,“現在到了這兒,有什麼事就說吧。”

如今就倆人,也就不用裝什麼了,兩人的關係本來就不好,都是明白人,表面的東西也就是給他人看看。

劉光奇斟酌了許久,低聲說道:“你應該知道我平時負責幾個局裡聯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