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二月二十三日,清晨。

今天是農曆十一月二十七,還有一個月就過年了。

易傳宗將被窩裡面的小懶豬給拖了起來,不開心的婁曉娥自然不會慣著他,兩口子日常打鬧了一陣。

婁曉娥在整理完身上的衣服之後,看著他只是隨便拽了兩下,無奈地白了他一眼, 隨後伸手幫他整理衣領,拽了拽雙肩,小手在身前身後拍了拍,嘴裡也是少不了嘮叨。

“今天劉光奇結婚,那麼多人看著,你知道讓我大半的漂漂亮亮的, 怎麼可以讓自己這麼邋遢?二大爺好面,還想著跟咱們結婚的時候比較,你……”

媳婦兒話多怎麼辦?當然是堵住她的嘴。

不能跟大媽學, 容易老的快!

偎依在易傳宗的懷裡,婁曉娥嗔了一句,“別胡鬧。”隨後輕聲詢問道,“今天咱們隨禮隨多少?”

易傳宗摸了摸後腰的肉肉,感覺好像比以前稍微胖了一點,他養的還是挺不錯的。

“要是別人最多幾毛錢的事,二大爺之前去換了糧票,肯定能讓大家吃飽。我看就隨一塊錢吧,畢竟我吃的那麼多,一塊錢指定不夠,不過大爺那邊應該會隨不少,算是扯平了,咱們不佔這人的便宜。”

婁曉娥深以為然地點點頭,二大爺這種人面上過得去就行。

遠了,他拿著雞毛當令箭地拾掇人,易傳宗肯定不怕他,但也不想給自己找麻煩, 有那個功夫和媳婦兒逛逛大街不好嗎?

近了,那得點頭哈腰的伺候著,易傳宗打心眼裡不樂意,表面上說兩句好聽的還行。

平時易傳宗對二大爺都是不遠不近的,面上算是非常客套,實則不佔便宜也不吃虧,婁曉娥嫁雞隨雞嫁狗隨狗,也是學了八分。

“咱們要抱到什麼時候?”

說完婁曉娥小腦袋在寬闊的胸膛上面蹭了一下。

易傳宗看著外面略微陰沉的天空隨後說道:“天氣這麼冷,我抱著你難道不舒服嗎?”

婁曉娥咬了咬嘴唇,一臉不樂意地說道:“不是,我只是覺得咱們別去晚了,要不然鄰居們都說我是妖精。”伸手在對面的腰上掐了一把。

一想到這個她就生氣,易傳宗就好像是長不大的孩子,她說了很多遍也不聽。

最後男人看起來就瘦了一點,女人反倒是胖了一點,鄰居們就有些閒言碎語的。

易傳宗訕訕一笑,這事兒確實怪他,要知道冬天可是很冷的,他雖然抗得住, 身上也穿著大媽做得棉襖,但是哪裡有被窩裡面暖和舒服?

問題是這人沒法光睡覺, 大冬天上床早了之後很無聊的,兩口子又一個被窩,待著待著感覺就來了。

“不,他們說的不夠準確,你有的時候是鵝精,有的時候是虎精,性別母。”

“易傳宗!別以為穿著棉襖我就掐不到你!”

“別鬧,今個兒天氣不好,天色比較暗淡,時間不早了,咱們還是快點過去吧,我看看爐子!”

易傳宗一個閃身就跑到門口西邊的鐵爐子跟前,因為是買的新的,表面還閃爍著金屬光澤,也就是爐灶上面碳灰不少看起來發黑。

婁曉娥當然不會這麼放過他,哪怕是易傳宗換著蜂窩煤,她也伸手掐著腰上的軟肉,只不過隔著一層大棉襖,不好掐到肉。

易傳宗自從穿上了棉襖就再也不怕這一招了,任由婁曉娥在那邊掐,他悠閒地換著蜂窩煤,疼不疼地根本感受不到。要是脫了衣服就更不怕了,他現在無敵!

作為一名高階鉗工,他的手穩得很,用鐵夾子從從爐子裡面完整的取出燒盡的蜂窩煤,依次將還在燃燒的蜂窩煤放進去對好眼,昨天睡的早易傳宗天不亮剛換了一個,這會兒壓一個新的蜂窩煤就夠了。

看著婁曉娥氣鼓鼓的模樣,易傳宗連忙拉著手往外走,到了外面大街上這脾氣就封印成功。

今天兩人都請過假了,在大爺家美美地吃過早餐,一家四口說說笑笑地朝著後院走。

易傳宗結婚的時候住的地方比較近,為了添點人氣,一大爺讓在獨院新房行禮。

劉光奇分的房子在宣武區,位置比較遠,鄰居們來來回回的跑很麻煩。

二大爺也有心比較,所以劉光奇在這四合院裡面結婚,也是在這四合院裡面擺婚宴,其實婚房和老家在哪裡都差不多,這時候說法比較少。

易傳宗右手抓著婁曉娥的右手伸在她外面大褂的兜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