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,是獵食者活動的時刻。

逃跑和追逐是黑夜中屬於自然的旋律。

酒可以壯膽,也會讓人失去理智。

缺少了文明的燈火,就會充斥著野蠻的氣息。

僅僅坐了一會兒,易傳宗就走出了房間。

之前沒有聽到什麼動靜,他也能安心在自己老家待一會兒,這裡是他這一世的根。

踩著院子枯黃的草地,易傳宗緩緩走出了大門。

他家的下面是花寡婦家,再往下就是一條小河,地勢逐漸降低。

河裡的流水不斷,這一段的河水比較平緩,晚上也沒有什麼聲音。

這裡的坡算是比較陡峭,大門前面的小路有半米的高度。

沒有走臺階,易傳宗直接跳了下來。

小路有一米多寬,南側就是花寡婦家的院牆,因為地勢逐漸降低,院子裡面的牆有兩米,到了外面的小路就只有一米半左右。

這個宅子比他老家院子要小很多,他老家就算是三面建了房子,院子也有七八十個平方,這個宅子裡面的院子也就是五六十個平方。

花寡婦家的房子同樣也是坐北朝南,在北邊和東邊建了兩棟小屋子。他從北邊跳下來正好在正院的西邊。

北邊的牆有點厚,畢竟隔著一層院牆和一堵房牆,不是很好開孔。

易傳宗徑直的來到院牆邊上,他安靜聽了一會兒,在確定沒有人之後,他伸手扶著院牆,隨後原地起跳翻身一躍直接進了院子。

裡面的牆高點,有兩米多,他胳膊撐著院牆緩緩地落在地上。

朝著院子裡面看了一眼,現在那裡是漆黑一片。

他以前來的時候不是這樣的,在東南方向的位置稍微明亮一點,那是從這個宅子正房窗戶裡面射出來的,光線十分的暗淡,畢竟是煤油燈能有點光就不錯了。

易傳宗躡手躡腳地朝著東邊走著,剛來到牆角的位置,他的神色略微呆了一下。

石頭呢?

本來正房的西邊是兩根石柱,就是村子裡面那種石磨上面的石磙子,也叫是石磨子,就是一個石頭圓柱,在磨子上面碾碎糧食的。

本來這間宅子是有兩個,他平時過來看的時候都是踩著石磙子,從房頂一個小孔裡面朝著裡面瞅,現在怎麼沒了?

易傳宗腦子裡面滿是問號。

這房子說矮也不矮,這裡房子的房頂是雙坡式,就是房子上面是個三角形。

南北的方向才有坡,一面是前門一面是後牆不宜朝著裡面觀望。

而東西方向的牆要高一點,最高處怎麼也有近四米,這沒有石柱子在下面踩著怎麼朝裡面看?

本來他還想尋找一下之前的感覺,畢竟走通的路也不能老順路走,偶爾翻個坡也有新鮮感,但是現在道被堵死了!

易傳宗有點鬱悶,此路不通只能走正門了,他低著頭朝著南邊走了兩步,剛走過牆角就連忙退了回來。

身子緊緊地貼著牆角,易傳宗的內心很是警惕,緩緩伸出頭去露出半張臉,他雙眼狠狠地盯著宅子的大門。

他剛才就聽到了細微的開門聲!有人要從院子裡面進來!

他不在的時候有人來這裡!

這讓他的心理有些發堵,他本以為花姐姐只是自己的,現在他發現自己想多了。

易傳宗的腦袋裡面很混亂,連續騎行三個小時的時間,從四九城跨越一百公里的路程回到向陽村,結果他發現自己好像白來了一場。

不自覺的大口呼吸著,他努力讓自己變得冷靜,他現在想看看外面過來的人到底是誰。

噹噹的聲音一直響著,可能是院子的房門比較結實,一時間竟是沒有開啟。

門外的李亮也不氣餒,喝了一瓶白酒腦袋都有些不清醒,這出手有點誤差很正常,打不開就打不開,左右不過是一堵一米九左右的院牆而已。

朝著後面踉蹌了幾步,喝酒之後多少有些站不穩,李亮一個恍惚就摔倒在了地上。

他坐在黃土的小路上面,左右回顧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