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訥的青年輕點了一下問道:“聽您剛才的話,您拜黃大夫為師了?”

易傳宗微微一笑,“對。”

木訥的青年輕聲說道:“我叫伍兢,是同仁堂邢師傅的徒弟,等你來到同仁堂上班,我可以教你抓藥。”

他的臉色沒有任何的變化,甚至聲音也有點小,但是易傳宗還是能夠聽出他聲音之中的喜悅。

易傳宗的臉色有些怪異,這老實人看起來有點想法。

這是想讓他代替抓藥的工作?

“幸會幸會,我叫易傳宗,我在第三軋鋼廠上班,平時怕是沒有時間在這裡抓藥了。”

伍兢的面色頓時一呆,一張方臉變得更方了。

易傳宗咧嘴一笑,“哥們,明天見。”轉頭再次拉起小手,“曉娥,咱們走。”

伍兢一直等兩人走了以後才回過神來,“鉗工?大夫?”

他的臉色有那麼一瞬間變得扭曲,似乎很是不解,隨後默默低下頭開始看書。

同仁堂在大柵欄,婁曉娥的家在xc區,騎著腳踏車一會兒的功夫就到了。

“你回去吧,路上注意安全,別單手騎車!”婁曉娥叮囑道。

易傳宗咧嘴一笑,單手開車的感覺讓人著迷,“你回家吧,把我的手伺候好,我看著你進去!”

婁曉娥內心愉悅燦爛地微笑著,轉身蹦蹦躂躂地朝著裡面走,中途回眸看一眼,一直到了家門口又回頭做了一個鬼臉。

“笨妞!”

易傳宗輕喝了一聲,連忙爬上腳踏車,隨著猛地一蹬腳踏板,腳踏車開始飛速行駛。

婁曉娥手上有傷也沒法帶著她到處玩,只能送回家先好好養養。

這個女人今天的打扮驚豔到他了,更加讓他感動的是那種蠢笨的模樣。

腳踏車從西長安街高速行駛,一路來到東長安街,在天東轉向沿著北池子大街朝著南鑼鼓巷進發。

師傅讓他明天去,他就明天去,順路從供銷社再買了兩瓶茅臺酒。

易傳宗回到了四合院,剛進前院就看到西廂房的三大爺在那兒澆著花。

他咧嘴一笑,三大爺有些日子沒有理他了,“三大爺,今個兒星期五您沒上班啊?”

三大爺腰都沒有直起來,聽這聲音他怎麼可能不知道是誰?

易傳宗前些日子跟他鬥嘴,閻解成也不給他長臉,他自然是心裡憋著一肚子的氣。

更讓他心裡難受的是錢,他一想閻解成結婚,他這心裡就很是不痛快。

一個月十七塊五,到了明年就是二十二塊五!

閻解成結婚之後就沒了!

這些全是易傳宗給他算賬算的!

三大爺雖然沒直起腰來,但是這白眼不能不給,斜著眼朝著前面一撇,頓時就看到了連個晃盪的白瓷瓶子,大紅色的商標中間寫著貴州茅臺酒。

這一眼給三大爺的眼睛都看直了,他臉色震驚的抬起頭來,“傳宗,你小子厲害了,茅臺!這兩瓶少說也得八塊錢吧?”

這時候茅臺出廠價是兩塊五,賣的時候四塊零七分。

易傳宗呵呵一笑,“說少了,這兩瓶是五六年的,一瓶六塊!兩瓶十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