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騫錦可沒耐心跟它討論這種虛頭巴腦的東西,“找到那個傢伙,讓她交出連線行星引擎的渠道和許可權。”

助理安慰道:“不要急得失去了理智,我覺得她可能還不認可你的特派員身份,覺得相見也沒什麼意義,畢竟你的腦井都還沒修復。”

真是謝謝你的安慰啊。

不過這傢伙說的也是事實,“導師”在雪山裡建了這座地下廣播站,轉發他的廣播,聯絡散落在星球上的游擊隊後裔,讓他們不忘使命和根本,肯定是希望東山再起……哦,解放五角星。

而自己現在雖然被助理硬扣了個五角星樞機的名頭,卻失去了赤聯人的身份資格,名不正言不順,“導師”自然不敢把希望寄託在自己身上。

這麼說起來,“導師”可能一直在暗中觀察自己?

完全不給提示,不出手相助,就看自己怎麼對待伍家,是否恢復了能力?

相騫錦暗道僥倖,還好自己選擇了帶伍家回老寨,不然也發現不了這座廣播站,搞清楚伍家來歷,瞭解到“導師”的存在。

那現在該怎麼做呢?

“原來我們伍家是這麼來的啊。”

“原來神使大人不叫神使,而是特派員。”

巴嬋終於從浩瀚的資訊中掙脫出來,抒發著和松仁老婆婆相似的感慨:“也是,神明怎麼會把自己叫做神明,肯定有自己的稱呼。”

她又滿眼星星了,“這裡的絨鳳記得好多東西,如果不是特派員大人有更多東西的話,我都恨不得待在這裡一直看下去了。”

特派員……大人?

叫得越來越彆扭和生疏了。

相騫錦忍不住說:“以後還是直接叫我名字吧。”

“那太沒上沒下了。”

巴嬋有自己的堅持:“外人面前還是要叫神使大人的,沒有外人的話……那我就叫大人了。”

想了想相騫錦也不強行糾正,認識是一步步轉變的,總得有個過程。

“那麼大人,現在該做什麼呢?”

巴嬋再問:“這裡就是伍家先輩們的安息之地,還有這些絨鳳和它們記得的各種知識。你說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了,我還不知道該做什麼。比如要怎麼重新看到星星,但至少能讓伍家脫胎換骨吧?”

別看這姑娘總想著星星,目光卻始終投在大地,挺踏實的。

環顧整片彩光之林,相騫錦心說這的確是片寶藏,不過相比石碑上的留言和絨鳳腦子裡的記憶,絨鳳這種算是游擊隊餘孽的生物,自身的價值似乎更大。

“你好像在打什麼主意。”

助理又警惕起來,“剛剛你腦子裡轉著的那個念頭,什麼……這裡有三十多個可以替代我的傢伙,是故意讓我感應到的吧?”

“你不覺得它們挺有用的嗎?”

相騫錦說:“不止是當活體資料庫,它們這種可以透過有線甚至無線方式跟人類意識連線的能力,應該能發揮更大的作用吧。”

助理像是楞了楞,片刻後才回應說:“你說得對,對游擊隊員來說,它們有些近似我這種公務助理了,當然本質上還是不同的哈。正因為本質不同,它們也能做到我都沒辦法做到的事情,比如跟其他動物直接溝通。”

“白隼?”

相騫錦頓時想到了把自己引到這裡的大白鳥,現在看並不是大白鳥在侵入自己的意識,而是大白鳥載著絨鳳。傳說裡的鬼隼,其實是它們的組合。

說到這頭上的絨鳳忽然飛起,觸鬚也解開了。

毛絨絨如大號白團雀的傢伙悠悠上升,跟之前相比蔫耷耷的,看來累得夠嗆。

另一團虛影自迷離彩光中擠出,落到他頭上,觸鬚纏上他的角。

它們還知道輪換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