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告訴我,為什麼關山隘口破了!”

軍營前,凌冽夏日之下,軍旗在風中獵獵作響。

兩個人跪在陣前,身上有金線束縛住,低著頭不聲一語。

“說啊!我讓你們說!”

年僅三十的雪清河瞪大著眼睛,幾年的征戰,讓他身上多出過去沒有的殺氣,百萬人軍陣的軍勢,盡加他身,此時他一言之下,底下都感覺莫大壓力。

“隘口外見到那頭落單的司月帝君……我等也是……”

他話未說完,雪清河一腳踹到他腦袋上,身子不受控制地往身後倒了下去。

“一頭深淵帝君,你們為了貪功,就這麼讓千萬裡疆土任由百萬妖魔南下?!”

旁邊那人看到,怒喝道:“雪清河,我等過失自當會由陛下審判,不由得你這般折辱。”

只見雪清河瞥了他一眼,走到一邊一個將士身前,抽出一把鑌鐵大劍,上面血跡斑斑。

劍抽出來響起颯颯劍鳴,那人不相信雪清河敢如何對他,他可是雪崩的親舅舅,怎麼可能……

一顆腦袋飛了起來,在空中不斷旋轉,血水撒了一地。

沒有腦袋的身子緩緩倒下。

搬山侯就這般死得不如一條狗,一旁的趕海侯怎麼也沒想到,雪清河居然敢真的陣前殺他們,此時驚恐地瞪大雙目,他剛要說話,眼前只有一道寒芒。

又是一顆人頭在地上滾過,脖子處血噴如柱。

“今日陣前斬搬山侯,趕海侯祭旗,搬山,趕海二軍自今日,收編於青鸞軍,編制不改。”

雪清河將劍扔回了那個將士,轉身問管胖子:“有誰帶軍回去了?”

“是顧飛將軍。”管胖子遲疑了一下,還是道:“只是,只是……”

他一直只是,下面的話卻說不出來,但是都知道他這話什麼意思。

已經晚了,已經完了。

自關山隘口破了之後,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彷彿已經在眼前。

生靈塗炭!

這場防守戰,如今也已經沒有再繼續下去的必要。

“全軍整裝,我要揮師南下,要把妖魔,通通殺光!”

大軍撤出馬託斯戰場,一路往王城趕去。

這一路上,各個城鎮,村落盡數化成廢墟。

雪清河看到路邊一具屍骸,看到一個酒葫蘆,那是他三年前給予某個老漢的酒葫蘆。

這裡,也變成了一片廢墟。

他還記得那日他豪情壯志,揚言打完勝仗,讓老漢請他喝酒。

這酒,終究是喝不成了。

今日,他有如落水之犬。

他不甘,他不甘啊!

騎在馬上雪清河心中鬱郁鬱之氣湧上喉嚨,吐出一大口心頭之血,摔下了馬背。

“殿下!殿下!!”

周圍一陣慌亂,管胖胖屁滾尿流般過去扶了雪清河起來,塵王控制住慌亂的行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