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氣悶熱,到了下午三點,猛烈日曬之下,大路兩邊天空還是地面,熱到泛著白光一樣。

一片白燦燦的世界跑出一輛馬車。

馬車帶起一陣沉煙,世界屬於灼熱,像是一切生物在這一刻也不願意在太陽底下活動,萬物俱寂,死寂一般的安靜。

而且不知為何,總感覺氣溫還在持續攀升,攀升到有些理解不了的境地。

車輪碾過一連串馬車行進聲,那頭有著魂獸血脈的角獸也難受得很。

本來本兩段就能趕完的路,玉大貴又去找了一次水源,然後找了些溪泥,塗到了角獸身上。

它身上皮毛很少,面板在那樣暴曬之下也很容易受傷,溪泥能簡單防止暴曬,然後又給角獸休息了一刻鐘。

即使馬車車廂內有遮蔽的頂棚,行進中也有風倒灌而入,但是此時也是一陣悶熱感。

魂師也是人,也會對環境的不適宜感到難受。

應該是昨晚沒睡好,而且天氣確實熱,戀紅塵看著話本不知不覺打起了盹,但是熱得一直出汗,香汗淋漓,髮絲黏在一起貼在臉上讓她不舒服,眯著眼半睡半醒看著就很難受。

玉鱗之看著一臉熱得死去活來的戀紅塵一眼,無奈地嘆了口氣,稍稍把她拉到自己身邊,看著睡得迷糊像是沒有骨頭一樣脖子腦袋甩來甩去,像帶小孩子一樣摟著。

然後開始製冷。

“好點了嗎?”

小炮仗舒服地打了個冷戰,眯起了眼睛,感受到玉鱗之開冷氣了,摸爬滾打一樣黏了上去。

“得寸進尺。”

他沒好氣小聲說了她一句,結果肯定是被以‘我睡著了,什麼也聽不見。’這樣厚顏無恥地無視掉了,本來半睡半醒此時睡得安穩。

旁邊的玉歲歲熱得吐舌頭,忽然感受到旁邊一絲涼意,也像只小狗一樣滾了過去,趴到他盤坐的大腿上舒服地眯起了眼。

玉鱗之拿出小炮仗儲物魂導器內的手帕,手帕上還歪歪扭扭繡著她的名字,然後給她把額頭上的汗擦掉。

動作可能不怎麼溫柔,像擦桌子一樣只圖擦乾淨,弄得小姑娘發出哼哼唧唧像小豬叫一樣的聲音,眼睛好幾次要睜開,睡著的表情透露著不耐煩。

還有趴在他腿上的歲歲,小屁股一撅一撅的,玉鱗之沒好氣拍了一下,她還以為大哥跟她玩,把屁股朝上拱了拱,像只小蟲子。

看著這嬌憨的樣子,玉鱗之不禁笑了笑。

這個年齡,玩得開開心心就好了,自己是不是不應該逼著她學這學那。

那邊幾人察覺到玉鱗之身邊有絲絲涼意,熱得都忍不住靠近點點。

葉泠泠直接坐到他身邊,安靜端坐保持一拳頭距離。

這個一臉冷冰冰一樣的傢伙,有便宜佔的時候是真的不會跟你客氣。

這麼熱的天是不正常的。

玉鱗之精神潛入識海,看到某條晃啊晃啊的大蟲子。

這傢伙,自己不給它看外邊發生的事情,它是不知道的,只能在識海內百無聊賴。

說來它跟自己也跟了很久,雖然一開始不怎麼愉快,但是後來也相處了近六年。

偶爾玉鱗之會進來跟它嘮兩句,或者問一些事情。

畢竟這傢伙可是近百萬年修為的魂獸,百萬年什麼概念,那時候人類估計還住在山洞裡面。

一萬年前王小芳才成神,兩萬年前海神成神,歷史記載到那個年代已經很模糊了,獸神族倒是有五萬年前的記載,但是那些畫在陶器或者牆壁上的壁畫。

首領阿兵帶他去看的時候,全程都是‘大概’‘應該’‘差不多’‘可能’是這樣的意思之類的。

問猴爺,猴爺也不能記得那麼詳細那麼多。

雖然一般情況下,問金紋冰蠶也不會得到什麼有效的資訊。

“八柱神?哥知道哦。”

那個大腦袋一扭,終於找到自己的用武之地。

八柱神是一萬年前的事情,而恰巧,這大蟲子一萬年前爬到大陸來的。

見證了那一場成神之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