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實在太抖了,往前看,地上的路前面的路像是一條天路,只是天路已經到盡頭了,少年阿嗚消失在了天路盡頭。

山崖的切口過於平整,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嗎?

紅花遍佈的崖邊,和大片慢悠悠的雲所編織的蔚藍天空,在盡頭像是被一條線給分開。

造化鍾神秀,陰陽割昏曉,這自然割的不是昏曉,但是這前面的山崖像是把半邊天給割了下來。

就在這時,玉鱗之察覺到身邊同伴的不對勁,他轉頭看去,發現是塵王渾身在顫抖。

他手在抖,眼睛也在抖,像是眼珠子挖出來在那顫個不停。

這是個一下無所事事,得過且過的年輕人。

塵王在玉鱗之眼中一直沒有過太劇烈的情緒不動。

塵王,多麼氣勢洶洶的一個名字。

塵王,成王,如果管胖胖真的說服這個年輕人為太子殿下效力,感覺就這個名字,太子殿下就要被四王子在雪夜大帝面前高低整上兩句。

幸好帝國沒有文字獄,也不會因言獲罪,只是當時風劍宗宗主給這傢伙起了個塵王這樣的名字,所圖怎麼看也不小吶。

然而這個年輕人什麼性格,卻與這個氣勢洶洶的名字截然相反。

他是個沒什麼勝負欲的傢伙。

抱負?風劍宗宗主都去劍斬牛雜了,你問他什麼是抱負?

難道成為牛雜王不成,玉鱗之心中有些不太禮貌地聯想著。

要不是為了莫須有的報恩,可能他跟自己也不會搭上關係。

“你在幹嘛?”

玉鱗之好奇,回頭看向這個傢伙,其他幾人這時也才發現這個總是無精打采,掛著雙死魚眼的年輕人。

抖得,真厲害啊。

他顫顫巍巍指著懸崖邊,嘴裡幾乎抖出來的兩個字。

“劍痕。”

眾人疑惑,玉鱗之回頭看了一眼崖邊。

漫山的紅花的崖岸,跟被洗過一遍的天空,蔚然分明。

他跟塵王其實認識挺多年了,他還是第一次見這個魂帝大高手如此失態。

劍痕?

這傢伙在說什麼?

只見塵王深吸了口氣,只是身體還在顫慄著,一躍而上,垂直落到前面崖邊上,眾人也跟了上去。

阿兵說這山叫十萬大山,是他們獸神族的神山,這裡說是山頂,但是眾人更像到了一個平臺。

幾個年輕人都對這一幕驚撥出聲,山下是能看不到邊的森林,寨子小的只剩下一個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