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此時,鐵門轉動,像是兩塊鏽跡斑斑鐵片摩擦過的聲音,昏暗的地道照進一束光。

還真的有人進來了。

喊了半天玉鱗之喉嚨也有點幹了。

而且因為不知多久沒有進食,此時身子還很虛弱,停下謾罵後一陣咳嗽,身後的戀紅塵小碎步跑來拍著他的背,臉上帶著擔憂:

“你沒事吧,要不我來幫你喊,雖然我沒試過,但我娘說我嗓門大,別的都不行,就是特別能喊。”

小姑娘聲音輕輕的,說幾句話後也跟著咳嗽,看她病弱的樣子,也不知怎麼得出自己嗓門大的結論,讓她來喊玉鱗之怕被人指責虐待老弱婦孺。

這個年紀普遍女孩子比男孩子高,而且戀紅塵還大玉鱗之幾歲,比玉鱗之高了一個頭。

玉鱗之眼中明滅不定,因為來的這人他居然還認識。

正是那個被他砍爆了武魂的三環魂尊。

只是此時這老伯臉上蒼白,看起來也沒那日所見精神,顯然武魂破碎對他也造成了重創。

鍾五面色複雜地看了地牢內少年一眼,帶著恨意地咬著牙,卻還是將手中食盒放下:“小子,吃吧,能投身到邪神大人懷抱是你的榮幸。”

玉鱗之腦子飛速思考,他不是一個聽天由命的人,眼下任何能利用的東西都是逃生的機會。

這人被自己砍爆了武魂,就算沒有重傷,想要將武魂修復也不知要多少年,甚至終身也沒有機會恢復,可能連魂師也當不成了。

而且明明是自己讓他從魂師變成普通人,此時卻絲毫不敢對自己作何報復。

應該是他的組織的安排。

不過也說不定,自己等人已經是必死的局面,或許對方正是意識自己命不久矣,才不對自己發作。

這老傢伙身份已經變成守地牢了啊。

顯然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所以安排這種苦活累活,說不定可以成為突破點。

“你恨我,但是你不能奈何我。”玉鱗之臉色平靜,語句篤定,實則試探。

鍾五咬著牙,咆哮道:“可惡的小鬼,要不是你,我怎麼會淪落到如今境地,不過沒關係,再過四天,再過四天!我要親自看著你被剁成肉醬!我一定會重新得到邪神大人的眷屬!”

四天?

可以,看來還有四天時,玉鱗之琢磨著對方話中有用的訊息。

對方的臉在鐵欄前不斷貼近,神色有些癲狂。

而玉鱗之反而依舊雲淡風輕,讓人分不清到底是誰在牢獄之內。

雖然如今玉鱗之渾身血汙,披頭散髮,造型上實在不怎麼瀟灑。

看著面前放大的臉,玉鱗之不屑地輕笑一聲:“邪神?那種不入流的草頭神,也就你們這群過街老鼠還信奉著這種東西。”

老漢聞言大怒,唾沫星子朝著玉鱗之飛濺而來。

“住嘴,邪神大人豈是你這種無知小兒可以置喙!邪神大人的偉大你根本無法想象,要不是邪神大人,就沒有我鍾五,是邪神大人賦予了我活著的意義。”

看著這一幕牆角那幾個少年害怕得縮成一堆,連一直腦回路不同尋常的戀紅塵也躲到了玉鱗之身後,露出個小腦袋看著這一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