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困。”

虞疏晚搖頭,

“我讓寫的那些宴請名單可都擬出來了?”

說話間,一道沙啞的聲音傳來,

“都已經擬好了。

小姐放心吧。”

虞疏晚有些詫異,看見是陳媽媽,便也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就算是表示自己知道了。

虞疏晚正打算去前廳看看棺木,就見陳媽媽快步跟了上來。

她主動解釋道:

“奴婢也該去守著靈堂,讓夫人走得能夠體面一些。”

虞疏晚沒理會她。

陳媽媽是蘇錦棠的忠僕,這麼些年都忠心耿耿,對自己出言不遜,到底還是因為她心疼著蘇錦棠罷了。

更何況陳媽媽說的話也不是什麼過分的話,她當場也給頂了回去,過後就沒什麼好計較的了。

到了靈堂,四周已經掛上了白色的紗布,連夜趕製出來的牌位靜靜地佇立在那兒。

虞方屹站在一邊,不過是一夜沒見,他的臉上都長滿了胡茬,精神都垮了下來。

看見虞疏晚過來了,他往旁邊讓了讓位置,沙啞著嗓子道:

“都安排好了,這些原本不該你操心的,還連累了你一夜。”

“連累二字就太重了。”

虞疏晚看向他,

“你得去好好休息。”

這些日子虞方屹為了安撫好蘇錦棠,本就沒有好好休息。

再加上她的及笄禮,又出了那些大事兒,夜裡蘇錦棠又去了,虞方屹此刻看著,精神當真是萎靡得很。

剛準備叫常慎過來將虞方屹給拉走,虞方屹苦笑一聲,道:

“疏晚,我往後再沒有機會能夠跟她相處得這麼近了。”

這麼一句話,讓虞疏晚的心頭忍不住被輕輕地撞了撞。

她沉默下來。

靈堂的人不多,這麼零星幾個,都算得上是自家的心腹。

半晌,虞疏晚這才道:

“你怨恨我的出現麼。”

其實這個問題,是上一世的她就想問的了。

可上一世的虞方屹沒有給她能夠問出來的機會,她也從虞方屹的那些行為之中明白了虞方屹的意思。

可此刻看著虞方屹這般蕭索的身影,她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。

虞方屹回了神,臉上卻忍不住的露出一抹笑來,

“我為何要怨恨你的出現?”

像是懷念,他的手撫上棺木,眼中也浮現了懷念之色,

“你不知道,當初大夫診斷出錦棠有了你的時候,我跟她有多高興。

你還沒三個月,小衣裳都給你繡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