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疏晚看著她,虞老夫人招來知秋,

“推我出去走走吧。”

說完,她看著虞疏晚,壓低了聲音,

“你父親……在外面,你若是見他,就見一面吧,若是不願意……那就罷了。”

猝不及防聽見虞方屹的訊息,虞疏晚剛才的好心情一掃而空。

雖然這段日子虞疏晚一直在剋制著自己跟虞方屹接觸,可有時候閑下來,還是會忍不住的糾結那些糊塗往事。

她還沒有想好如何面對虞方屹。

畢竟不管他們有任何苦衷,那些傷害都是實打實的發生在她的身上。

她因為他們而得到的苦難,上一世之死,也從未就此抵消。

見虞疏晚的面色冷淡下來,虞老夫人只是無聲的嘆息一聲,便就給知秋使了個眼色,屋子裡面的人很快全部都退下只剩下了虞疏晚一人。

屋子裡的陳設都是虞方屹親自佈置的,因為及笄的事兒,管家這些日子也送來了不少的好東西,整個屋子比起當初虞歸晚的閨房,華麗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
是進來就可以感受到佈置的人用心程度的地方。

即便是刻意的忽略,可虞疏晚此刻也不免升起一絲煩躁。

早晚這些話都得說清楚,她實在沒有繼續磨嘰下去的必要。

深吸一口氣開啟門,門外安安靜靜的,只有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院子中,不知道是站了多久,就連他的肩頭和發上都落了雪。

話在嘴邊,虞疏晚卻又不知該怎樣說出,末了,轉過身,

“侯爺是打算用苦肉計來讓我心中有愧嗎?”

“我沒有那個意思……”

“進來吧。”

虞疏晚打斷了他的話,自顧自在木案前坐下。

虞方屹小心翼翼坐在了她的面前。

似乎一晃神,虞疏晚就從當初那個瘦小的、幾乎一陣風都能吹跑的小姑娘變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。

像是見風長,他甚至想不起來自己在虞疏晚的成長中付出了什麼。

責罵,不信任,還是所有的惡意?

“虞歸晚的事情,你祖母應當已經告訴你了……”

虞方屹顯得有些緊張,

“我並沒有想要開脫,我知道我們即便被蠱惑,可也實實在在給你造成了傷害。

我愧對於你,也愧對於你母親。

我沒能保護好你們,才讓我們一家行至陌路。

今日是你的大日子,過了今日,我已經同皇上交出了所有兵權,最多一個月,就會離開京城。

興許會回來,興許……就不回來了。

我們相處的日子本就短暫,能不能……能不能原諒父親,陪父親……再走這最後的一段時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