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淮信的聲音似乎是清明瞭幾分,

“你前些日子為何要走,你是我唯一的妻子,難道還不夠嗎?”

不!

如果要是重來,她永遠不會選擇賀淮信做自己的丈夫!

誰的丈夫會在書房裡面擺滿了自己妻子仇人的畫軸,又是誰的丈夫,會不遺餘力地幫著自己妻子的仇人折磨自己的妻子!

京城誰不說她虞疏晚命好,一介跛腳孤僻的孤女來到京城還能夠嫁給年輕有為的賀大人為妻。

可自從自己撞破了祖母身亡的真相以後,她就從丈夫疼愛的美夢之中清醒過來。

賀淮信將她囚禁在暗室之中,白日他們是最恩愛的夫妻,晚上,她是在暗室裡面被欺淩侮辱的一個卑微孤女。

她命都快沒了,又為何不逃?

賀淮信摩挲著她的臉,沙啞著問她,

“歸晚那樣善良美好的人都恨你,虞疏晚,這些是你應得的。”

她說不出話,出不了相府。

在宮裡的帖子送來的時候,賀淮信看了一眼虞疏晚,似笑非笑,

“太子妃又有了喜訊,讓你去宮裡伺候呢。”

虞疏晚說不出話,身子僵硬地坐在原處。

等到送信的侍衛離開,賀淮信再次將她帶入了暗室。

一直如影子一般跟在賀淮信身邊的那道黑影翩然而至,輕車熟路地將她捆了起來。

虞疏晚已經不會掙紮了,她麻木地任由他們擺布,可這一次卻不一樣,賀淮信出去了。

虞疏晚的眼中開始迸發出恐懼,此時此刻才想起來掙紮。

可她的掙紮無疑是徒勞的,將虞疏晚固定住以後,那黑衣人不知道從何處拿出了一把薄如蟬翼的小刀。

驚恐之中,虞疏晚只感覺到身上的痛絲絲縷縷,最後轉而劇痛。

他……

在剝她的皮!

此時此刻,虞疏晚只恨自己為何不在剛剛的時候一頭撞死。

可她已經再也沒有選擇的餘地。

狹小的暗室裡,血腥味濃烈地充斥著她的鼻腔,掙紮也成了本能,從口中發出破碎的呻吟聲。

就這樣死了吧,只是可惜了,早知道終究難逃一死,她當初就應該隨著宋惜枝去了。

不知道過了多久,原以為折磨已經結束,可又有冰涼的帶著難聞氣味的液體傾灑在她的身上。

火光之中,她甚至聞見了自己身上的肉被燒焦的味道……

被刻意遺忘的記憶在此刻再清晰不過在眼前緩緩鋪開,一毫毫一厘厘,讓原本胃裡面只有一些小食的虞疏晚吐得連膽汁都出來了。

賀淮信輕嘆一聲,蹲下身子向虞疏晚伸出手,聲音是一如上一世那般的溫和,

“瞧瞧你,這是怎麼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