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0章

疏晚,是父親錯了

虞方屹張了張嘴,虞疏晚站起身來走到他的面前,一字一頓道:

“你如今做的這些事情,也不過是在自己安慰自己。

我上一世跪著求你信我,不是我推了虞歸晚的時候,你沒有給我一個正眼。

我頭在地上磕破說我沒有偷東西,被風雪凍僵暈厥差點沒命的時候,你說,我果真不如虞歸晚。

有刺客,我為你擋刀,你第一時間去看的,卻是毫發無損的虞歸晚。

父親,上一世的我真的好想讓你能夠多看看我,即便是你問我一句今日如何,我也會高興上許久。

可你總是厭惡的。

我後來嫁了人,他打我,囚禁我,欺辱我,你說,夫妻二人沒有不吵架的。

我死了唯一對我好的朋友,也沒了能護著我的人,拼盡全力逃離京城,在離開的最後一刻,你給虞歸晚送十裡紅妝。

你怨我在鬧,讓人將我綁起來送回那個畜生的手上。”

她的語氣平靜的就像是在敘述旁人的故事,但那雙眼睛卻似乎藏盡了人間所有悲嘆和恨意。

她忽的笑了一聲,聲音輕輕,宛若外面落在地面上的一片雪花。

她問道:

“父親,你知道,我當初是怎麼死的嗎?”

虞方屹腦子裡一片空白,只是愣愣的看著虞疏晚。

她道:

“父親,在你高高興興為虞歸晚突發奇想要舉辦的盛世婚宴上,我在昏暗的暗室裡,被剝了皮。

我叫了好久好久,他覺得我吵,就叫人剪掉了我的舌頭。

我想就那樣死了也好,可他在我身上倒了桐油。

父親,你說,我是怎麼死的呢?”

是被他送去讓人淩辱死的,還是被剝了皮,一把火燒死的?

兇手是誰?

是從不給她好臉色,只承認自己有虞歸晚一個女兒的蘇錦棠?

是冷眼看著她被淩辱,最後將她送入地獄的虞方屹?

是為了自己的妹妹,丟了所謂風骨也要狠狠欺淩的虞景洲?

還是想要打壓她,得到她所有氣運的虞歸晚,愛而不得,為心愛之人將她禁錮身邊日日折磨的賀淮信?

他們都是兇手。

他們,都該死。

虞疏晚目光落在一邊寫了厚厚一摞的請貼上,眼睫狠狠一顫,慢慢的站直了身子,

“虞歸晚不是這個世界的人,你們殺不死她,我也殺不死她。

我自己的仇,我也只想自己動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