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疏晚深吸了一口氣,

“我承認有時候我的手段是過激了一些,可我也從來沒有這麼激動地跟人討論起旁人剛剛死的時候場景……柳師姐,你不覺得你這有些太過變態了嗎?”

柳婉兒的眼神無辜,

“還好吧,我當初拿屍體用來練手的時候,見過的還有泡腫了的呢……”

虞疏晚扭頭就走。

沒法聊下去了。

西苑的那些屍體,柳婉兒有看得上的就留下練練手精進醫術,看不上的就讓離戈處理了。

接下來的日子裡倒是沒有人再來打擾他們,虞老夫人身上的傷也一日一日的好了起來。

雖說傷筋動骨一百天,可不足月餘就要年關,便就是不想回京城,也不得不起程了。

虞老夫人看了一眼窗外,伸手將窗子上的窗撐拿了下來,屋內的風頓時消散。

“就是再拖,我們也該起程了。”

虞老夫人行了黑子,虞疏晚手上還攥著兩顆白子,伸手將虞老夫人的一顆黑子吃掉,笑出聲來,

“祖母不專心。”

“是你技術精進了不少。”

虞老夫人搖搖頭,索性認輸,

“我知道你在京城中還有不少的事情,早些回去,也能夠早些做安排。”

虞疏晚這才抬起頭,兔毛滾邊的淺藍色花瓣纏枝的小襖越發襯得她瑩白如玉,眉目如畫。

她彎了彎眉眼,

“一切都聽祖母的,祖母說什麼時候走,那咱們就什麼時候回。”

虞老夫人亦是包裹得嚴嚴實實,半張臉用一張銀色的面具遮擋住,不曾損耗半點風華,反而越顯威嚴清冷。

“盡早就是。”

虞老夫人微微地閉了閉眼,隨即再度睜開,眼中只剩下了一片冷色,

“若是繼續在這待著,虞歸晚在京城裡面豈不是太快活了?”

虞疏晚點點頭,

“我叫人去送信。”

和虞老夫人又說了會兒話,虞疏晚這才離開房間。

一邊的苦心有些忍不住發問,

“小姐,如今虞歸晚在京城中的日子也不算好過,你為何不告訴老夫人,讓老夫人心中也能夠快活幾分?”

“這有什麼好說的,便就是聽人描述對方千百種慘狀,哪裡比得上親眼看見來的震撼。”

虞疏晚冷笑一聲,

“更何況,現在才哪兒到哪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