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這一次跳窗而逃,有些丟臉了。

進了破廟,虞疏晚也認不出來那廟宇裡面供奉的神像是誰,拜了拜,便就跟苦心來了一處相對幹燥一些的地方坐下。

看著苦心用隨身帶著的火摺子燃了火堆,身上的寒意這才驅散了一些。

虞疏晚看著面前跳躍的火苗,開始回憶方才她跳窗瞬間看見破門而入的為首之人的模樣。

很模糊,她沒有看清楚,只記得對方很高大,月色下,臉上似乎是有一個刺青。

她……

好像沒得罪過這種人吧?

殺她的人也不會把自己折騰得這樣有特徵,難不成不是沖著她來的?

正在思量中,苦心忽然跪了下來。

虞疏晚回過神,

“你幹嘛?”

苦心抿唇,低聲道:

“那群人……好似是沖著奴婢來的。”

“沖著你?”

虞疏晚意外,

“你在外面睡了男子沒給錢?”

“……小姐,奴婢說的是真的。”

苦心的腦袋埋的更低了一些,

“奴婢的父親,是帶出沈家軍的沈將軍。

亦是……

在十四年前被以勾結謀逆罪名誅九族的……沈複。”

“然後呢?”

見苦心主動開口說出自己的身份,虞疏晚微微側頭,沒有絲毫意外,

“你想為你父親洗刷冤屈,重獲清白?”

苦心張了張嘴,最終搖頭,

“父親……當初的確做了這件事,奴婢雖然身為他的女兒,卻心裡清楚,有些東西不是嘴皮子說說就行的。

那些信物是父親親手給的拓跋族人,許多人都看見了。

即便是父親根本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,可……”

苦心的聲音哽咽,眼眶泛著紅,眼神卻堅定得厲害,

“小姐,奴婢怕是隻能夠陪著您到這兒了。

奴婢會看著您跟柳大夫他們會合後離開,往後山高水遠,您……”

“你要幹什麼去?”

虞疏晚打斷了她的話。

苦心苦澀開口,

“小姐,方才奴婢離開的時候回過頭,那個人的臉上有一片刺青。

他是當初誆騙奴婢父親交換信物的人,亦是拓跋的人。

父親臨死之前找了許多關系幫我改頭換面,最後又將我安排在了京城之中。

拓跋一直都不信那個在火災裡面的屍體是我,現在大抵是查到了一些眉目。

奴婢不能連累您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