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些你不必擔心,過日子哪兒有不拌嘴的?”

可說出這些話來,蘇錦棠自己都不信。

從前他們夫妻二人多麼恩愛,如今對比上,簡直是赤裸裸的諷刺!

虞方屹此刻才姍姍來遲。

看見抱在一起的母女二人,頓時沉了臉,一言不發地站在那兒。

虞歸晚知道這一次虞方屹是真的生氣了,掙紮著從蘇錦棠懷中出來,整個人一下子就摔倒在了地上。

蘇錦棠驚呼一聲連忙上前想要扶住她,卻被虞歸晚推開,

“母親,我做錯了事情就該承擔自己的責任。”

虞歸晚咬著牙扶著一邊的床沿,額頭上早就疼出了細密的汗珠。

她面色慘白看向虞方屹,艱難的扯出一個笑來,

“父親,女兒糊塗,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也是活該。”

虞方屹抖了抖唇,還是別開了眼沉默不語。

看見虞歸晚如此,他哪裡不心疼?

可就像是虞歸晚所言,錯了就是錯了。

今日這一出,恐怕就是為了讓自己心軟好能夠留下她。

可自己……斷然不能再心軟了!

見虞方屹如此,虞歸晚的心中更是涼了一片。

但她面上卻越發的悽婉,對著虞方屹勉強行了一禮,

“父親,母親是一心為了您。

她跟女兒這麼多年的情分,放不下,也只能說明她重情重義。

您當初不就是因為她的善良而選擇了母親嗎?”

虞方屹雖然沒動,可也不禁想起當初兩人遙遙相見時,少女正在為養了幾個月的兔子死去而傷心哭泣。

那個時候的蘇錦棠善良單純,真真切切地住進了他的心裡。

這麼一住,就是多年。

可為什麼,如今的蘇錦棠卻讓他感覺到了些許的陌生?

蘇錦棠被說得也有些傷感起來。

昨日晚上那一巴掌是真的傷了她的心。

兩人夫妻多年,甚至平日裡連鬥嘴都沒有,怎麼就走到了如今的地步?

虞歸晚緊緊地攥著自己的衣擺,顫抖著聲音道:

“女兒知道父親和母親如今是為了我為難,女兒不願看見你們如此……

父親,女兒懇求您能夠將女兒送去京郊的莊子上修養。”

此言一出,一直在等著虞歸晚開口求留下的虞方屹愣住了。

一邊還在黯然神傷的蘇錦棠也愣住了。

就連還在一邊竊喜能夠留下來的流光都傻了眼。

可虞歸晚就像是沒看見幾人的反應一樣,低垂著頭道:

“女兒知道自己如今錯得離譜。

如今傷了祖母的心和父親的心,只願遠離京城,也好讓祖母和疏晚消氣能夠回來,不再影響父親。

女兒是去修心的,等到女兒想明白了,也自然就回來了。”

她忍著身上的痛,對著虞方屹再次勉強行禮,

“求父親能成全了女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