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著清泠的聲音,虞疏晚也不再有方才那樣的煩躁了,只是瞥了他一眼,語氣都平和了許多,

“勾結娼妓,讓對方給自己親爹下五石散,你也是個狠人。”

白知行的身子陡然繃緊,半晌才開口,

“小姐許是不知道,我是青樓出生的,親爹……我都不知道是哪個。”

他嗤笑,

“小姐倒不如直接說自己的目的。”

“急什麼?”

虞疏晚不緊不慢,

“京城三大商會之一白家家主的兒子,怎麼這樣沉不住氣?”

若是方才只懷疑虞疏晚知道些什麼,這會兒他完全確定眼前的人並非善茬。

難不成是事情現在就暴露了?

時間已經很晚了。

虞疏晚也不打算多耽誤時間讓祖母擔心,直接開門見山,

“你想要毀了整個白家為你的母親和你的人生報仇,可你就沒有想過自己成為掌權人?”

白知行冷冷地看著她,只覺得這小姐的確是不知人間疾苦,將一切想得太簡單了些。

虞疏晚也不管他開不開口,道:

“你不必開口我也已經知道你的所有底細。

當初白家主為了攀上高枝將你母親拋棄,導致你母親還有著身孕被送入了青樓。

你很恨他吧?

想毀了一切?

愚蠢。

我告訴你什麼才是報複。

把所有的東西都捏在自己的手上,讓他知道,除了你,他別無指望。

他往後的所有生活都要依仗著你,看著你生出無限的悔恨,你一點點將對方諸加於你的苦難還給他,他卻反抗不了半分。”

虞疏晚嗤笑,

“你即便是殺了他,他可能還不知道是誰幹的。

殺人誅心做不到也就罷了,就連最快意的手刃仇人都做不到。

白知行,你確定你不是一個懦夫,真的給你娘報了仇?”

當初白知行的母親也曾是良家姑娘,與白家主定了終身後有了他。

結果當時只是個學徒的白家主不知道是怎麼就讓白家千金有了青眼,全然將那位還在等著提親的姑娘忘在了腦後。

等到白家主入贅後,白知行的母親才知道了自己的心上人竟然娶了旁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