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躺在床上更是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。

就像是她說的,她本該是千金小姐。

這些……

本不該是她承受的。

虞疏晚彷彿沒有察覺到他的情緒,“這是在哪兒?”

“昨天晚上到現在,你大概睡了快七八個時辰,現在在鎮子的醫館上。”

虞方屹回答得耐心,虞疏晚也聽得認真,心中默默地計算著醫館和劉春蘭家的距離,忽的軟下聲音來,

“父親,我餓了?”

“外面有賣餛飩的,我去給你端。”

虞方屹連忙出去,再回來手上已經多了一碗餛飩。

見虞疏晚吃得狼吞虎嚥,虞方屹只覺得自己的心頭都有些隱隱發痛。

等她吃完後,虞方屹這才斟酌著開了口,“你腿上的傷……”

“娘要將我賣給傻子,怕我跑了,想斷了我腳筋。”

小姑娘長睫顫抖,聲音怯怯,“父親,我想睡會兒。”

幾乎是瞬間,虞方屹只覺得遍體生寒。

昨夜她那樣狼狽地求助,腿上那樣重的傷,身上新陳交疊的痕跡,還有瘦得能一陣風吹走的身子……

虞方屹想要觸碰她,卻又不敢伸出手來,只是低聲道:

“不怕了,往後父親護著你,睡吧。”

虞疏晚乖順的蜷縮著身子在角落,就連睡覺也是緊緊地皺著眉頭,看起來讓人心疼的厲害。

見她睡熟,虞方屹這才輕手輕腳的離開,眼中滿是怒火。

敢這樣對他的女兒,劉春蘭當真是好樣的!

可一想到那是歸晚的生母,虞方屹又躊躇起來。

而此刻的屋內,原本睡熟的少女已經不知道何時悄無聲息的從窗戶爬了出去。

這個醫館虞疏晚見過,包房窗戶恰好是對著一條小巷的。

從小巷出來,她立刻混入了人群,快步往著劉家村奔去。

劉家村本就是一個偏僻的地方,也沒有多少的村民在這兒,算上劉春蘭跟她,整個村子也就是不到十幾個人。

虞疏晚的心狂跳。

她是要去殺了劉春蘭的。

作為導致一切悲劇發生的劉春蘭這十四年裡讓自己的女兒錦衣玉食,卻日日打罵著她……

那些日子,如同噩夢般纏繞在她的心頭,是她一生都揮之不去的陰影。

上一世劉春蘭在虞方屹出現前就已經跑的無影無蹤了,自己受的那些苦就好像從未出現過。

可這憑什麼!

她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,為什麼還能夠有或者的機會!

很快,熟悉的小屋出現在眼前,虞疏晚的雙眸冷的宛如千年不化的寒冰。

劉春蘭已經收拾好了東西,但沒能辦成貴女交代的事情總是有些不安。

正罵罵咧咧,抬眼就看見消失了一夜的虞疏晚。

“賤蹄子還知道回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