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一回(第2/4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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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懷德一直盯著蛋糕,她獻寶似的把蛋糕端過去給他:“這可是我人生中做的第一個蛋糕,很有紀念意義,我想把它送給你。”
懷德欣然接下,嘴角微微挑起,算這個小白眼狼有良心。
回了天上,懷德沒有陪她去找喬廷年,走時叮囑道:“別跟他待得太晚,一會兒我來接你。”
李嘉和此時杵在窗外,看著喬廷年絲毫沒有轉醒的意思,只能把蛋糕從窗外遞了進去,輕輕放在了榻邊的小几上。
喬廷年轉醒時已經月上中梢,自從懷德受傷,天上已經很久沒有過如此平和的景象。
他睡眼惺忪看著天邊,一直壓著他的混亂思緒也得到了紓解。
夜風拂過,孤獨感油然而生,他雙目漸漸失神,視線沒了焦點,大腦也完全放空,就這麼發了會呆,竟覺得感覺還不錯,他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有這麼靜坐著欣賞月色了。
肚子響了幾聲,他轉身下床準備去找點吃的,一回頭,看見小案上放著一個軟紙袋,開啟一看,一個看起來十分簡單的勉強可以看出是蛋糕的蛋糕靜靜躺在那裡。旁邊貼著一張紙條,上面寫著生日快樂,最下還畫著一個很可愛的簡筆畫笑臉。
不用想他也知道這蛋糕是誰送來的,他甚至能想象出她做蛋糕時慌亂的場景。
鼻樑處忽然傳來一陣酸脹之意,他揉了揉眼睛,洗過手之後直接用手挑起一塊奶油放進嘴裡。
這個並不精美,甚至不能算是蛋糕的蛋糕,竟然比他人生中吃過珍饈還要美味。
他一邊欣賞著月色,一邊吃著蛋糕,剛才那股沮喪果然隨著甜品帶來的愉悅消散了些。
夜間風大,他吃完蛋糕後,便一直在流鼻涕,起初以為是感動所致,後來才確定他是感冒了。
德沁那他不想回,晚上乾脆在書房睡下。
另一邊,德沁還在想著那時喬廷年幫自己撒謊的事,不管怎麼分析,她都想不通他的身份,原本想等他晚上回來時再探探他的話,誰知等到半夜都不見人影。她坐立難安,乾脆去找人。
她問身邊仙婢:“天君現下在何處?”
仙婢行禮:“迴天後,天君這會兒正當正在書房。”
等德沁找過去的時候,喬廷年已經發起了燒,他蜷縮在小榻上,窗戶還開著,夜風吹起薄簾,屋中溫度比外面還要冷上幾分。
她走到他身邊,見他臉上染上不自然的酡紅,這紅色甚至蔓延到他修長的脖子上。他或許是覺得熱,衣襟被他扯得散開,細碎的汗珠附在鎖骨與胸膛之上。兩人做了這麼多年夫妻,雖說同床共枕,但其實只有夫妻之名,喬廷年平時最是注重儀表,以往衣服恨不得系成死結,自然從沒有在她眼前露過除了手和脖子以外的肌膚。
她不自然地移開眼,清了清嗓子,喊了他一聲:“天君。”
喬廷年沒有反應。她又提高了聲量:“天君。”
他卻雙眉一皺,不耐煩地轉了個身。
德沁無語的嗤笑了一聲,直接過去推了一下他:“天君。”
她推得不算輕,喬廷年不舒服,轉過身來捏住她的手,終於睜開了眼,但也只是睜了一瞬間,且眼神迷茫,很快,他又轉身沉沉睡去,只是依然沒有鬆開拉著她的手。
被他這麼一拽,德沁以一種極其彆扭的姿勢趴在他身上,她只能用沒被拉住的那一隻手撐著窗邊才能直起身子。
“天君!”她終於變了聲調,“醒醒。”
奈何喬廷年就是沒反應,她沒辦法,只好黑著臉叫來了仙婢:“去把天醫請來。”
聽到“天醫”這兩個字,仙婢的表情有些微妙。一般大家有病,寧可捨近求遠去西天求菩薩,也不會就近找天醫診治,大家預設,找天醫看病,約等於放棄自己的生命,因為其醫書奇差無比,多年來醫患糾紛不斷,他的府邸動輒就被人半夜給砸得稀巴爛,近千年的修為也賠的差不多了。
見仙婢不動,德沁皺眉:“還杵在這做什麼?”
仙婢回神,慌忙蹲身行了一禮:“奴婢這便去。”
天醫府邸遠,德沁維持著跪趴著的姿勢,沒一會兒便覺得腰痠,她只能靠著喬廷年的後背坐下來。
起初,她覺得渾身都不自在,儘可能地拉開跟他的距離,但由於手還在他手中握著,為了能讓自己舒服一些,她只能靠在他的背上,手肘剛好搭在他的腰際,像是靠在憑几上那樣。
沒一會兒,身後人身上的灼熱就燒到了她的身上,她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,熟料正對上喬廷年那雙睡出了雙眼皮的眼睛。兩人都是一愣,喬廷年趕忙放手,然後火速坐起來把衣襟攏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