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樂的視線又壓在葛瀾舟頭頂。

葛瀾舟咬牙,額角青筋暴突:“當真,昨夜是臣酒後失德,輕薄了趙大人。”

李嘉和在旁邊聽得一愣一愣的。好傢伙,月老就是月老,追人都如此省力,這樣的線都能牽上?

康樂的臉黑了不少,她視線在屋中幾人的身上來回看了一圈,最後忽然笑了:“既然如此,那朕便允了,只是令已傳下,君無戲言,將軍還是要去軍中轉一轉摸一摸底,其餘事宜等將軍大婚後再決議罷,朕找司天監挑個日子為你二人賜婚。”

從宮中.出來,葛瀾舟覺得十分鬱卒,腳步大且快,虎虎生風。

李嘉和與懷德識趣地走在後面,只有滿臉興奮的星瀾亦步亦趨跟著她。

即便星瀾再心大,這會也自然感受到了葛瀾舟身上的怨氣,他側目瞧她:“將軍,一會兒約嗎?我在城中找到了一家味道上乘的館子。”

葛瀾舟停住腳步,倏然轉頭瞪他,星瀾這才瞧見他這未過門的妻子劍眉星目,英武異常,比初見時更英俊了。

她此時正面色不善的瞧著他:“約你奶奶腿,約什麼?”

星瀾告訴自己要儘早適應自己媳婦的率性,短暫的失神後慢條斯理將額前碎髮理了理:“沒什麼,下月初是個好時節,不如便將成親的日子定在那日。”

葛瀾舟停住腳步,細細打量星瀾良久,最後,還是將那句“孃的!”憋了回去,四捨五入,他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。

見葛瀾舟走的飛快,星瀾無奈在身後嘆道:“將軍,你我無冤無仇的,我們就不能好好說說話嗎?”

葛瀾舟自知跟他講不出理,走得更快了,星瀾卻依舊同她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,累得直喘氣。

葛瀾舟不理會他,只顧走自己的,沒一會兒就把李嘉和和懷德甩在了身後。

李嘉和也終於有機會問出了自己的疑問,她小心翼翼拉了拉懷德袖子:“帝君,女帝怎麼了?我怎麼覺得她有些不一樣了?”

懷德道:“受魔氣所擾,人難免暴躁。”

李嘉和恍然大悟,葛瀾舟才是女帝的命格,只有她才能扛得住魔氣。

妙儀不愧是自己的朋友,殿下永遠的神!

懷德一低頭就看清了她眼中閃爍著的自豪的光,不由覺得好笑。

“你很喜歡她?”

李嘉和點頭,忽然又想到一事。

“既然將軍才是殿下,那她與女帝就要一直這麼錯下去嗎?”

“她二人命中該有此劫,認錯人是我疏忽,方才我已替她清了體內殘餘的魔氣,過幾日她便沒事了,其餘之事,順天而為便可。”

緊接著,他故作惆悵的嘆了口氣:“妙儀的轉世都要成親了,本君的姻緣卻遲遲不見後續。”

聞言,李嘉和不敢看他了,只是低頭看著腳下的路,露出白淨細膩的頸子。

看得見吃不著,懷德這會是真的想嘆氣了,早知當年早些轉道,也就沒有了後續的這一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