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他可是天道啊。

她出神的工夫,星瀾已經歪歪扭扭寫好了告示,李嘉和出去打水,兩人順路,乾脆結伴而行,捱揍的話也好分攤痛苦。

兩人出門的時候,正趕上村民們收拾妥當去後山的園子種地,諸位一看見這倆人鬼鬼祟祟的,臉上都不帶好氣。

眾目睽睽之下,星瀾哆哆嗦嗦把破布條釘在了牆上,還沒等離開,腦後刮來一陣風,他下意識抱頭,瞥見王六麻子大步流星走過來,一把把布條扯了下去,順手扔給他媳婦,“家裡正好沒柴火了,你就用這個生火吧。”

星瀾:“……”

他轉頭去看李嘉和,後者急忙抬頭看天,避免與他有視線接觸。

人生嘛,就是這麼起起落落落落落落的,懷德帝君在這還不是一樣捱打。

張貼告示一事,顯然行不通,這些人連上面的內容都沒看就撕掉不說,最主要的原因是星瀾實在沒有床單了。

兩個人只能回去老老實實串牛肉串,李嘉和算了算,到晚上怎麼也能串出來幾百串。

懷德回來的時候,星瀾正吮著自己被樹枝扎出血的掌心。

“告示貼了嗎?”他問星瀾。

後者點頭,說話時明顯底氣不足:“就是沒什麼用,他們瞧都未瞧,直接撕了。”

懷德一副“爸爸就知道”的神情,他抬頭望了眼天:“無妨,過幾日水君晉升考核,他們總會來求到本君的。你二人收拾一下,先隨本君去滄海縣,串串這種事晚些回來再做。”

昨日他一回來便唸叨著掌握了財富密碼,要去滄海縣賺錢。李嘉和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他能有什麼生財之道,不過左右她也要去買點東西,就當是旅遊了。

懷德的性子一直是風風火火說幹就幹,上一秒說要走,沒一會兒幾人已經出了縣大門。

走了大約半個時辰,星瀾就開始喊累。

“帝君,滄海縣離這可不近啊,怎麼也要走上兩個時辰,您沒準備馬車嗎?”

一提到馬,李嘉和胸口就發悶。

懷德望著星瀾的眼神變得高深起來:“你這具身體走得應該比本君與小草快吧?”

嚴格來說,星瀾此時屬於下凡,他的靈力未被完全封禁。在懷德的眼裡,他就是一匹活生生的馬。

為了避免自己被騎的命運,星瀾乖乖閉了嘴,全程沒敢再說一個字。

快到正午,他們終於徒步到了滄海縣。懷德沒急著讓李嘉和去買東西,進了城之後,只見他輕車熟路朝北邊的方向走去,另外兩人不明所以跟著,直到走到一處橋洞邊上。

懷德很是自然地抄手蹲下,緊接著開始大幅度上下抖著手,跟抽筋似的,把李嘉和和星瀾看呆了。

懷德抖了半天,見這兩人還在原地站著,頓時不樂意起來,“你們兩個在幹什麼?快些過來蹲著。”

他這次迴天上,特別留意了一下臨水縣隔壁的滄海縣,發現這的生活比臨水縣富裕多了,哪怕當街要飯,要到的錢都比臨水縣全縣百姓加起來的錢多,所以他昨日也效仿叫花子,來滄海縣要飯了。

原本還因為技術不嫻熟而心生忐忑,來蹲了一會兒後,發現此處果然遍地生金沒有教他失望,他甚至連工具都沒拿,畢竟實在買不起碗,他只是抄著袖子在石橋下一蹲,過往行人就會給他扔點錢,昨日那半頭牛的錢就是這麼來的。

李嘉和和星瀾面面相覷,最後迫於懷德的淫.威,星瀾豁出去般蹲在了他邊上開始小幅度抖著手。

懷德見狀,臉色有些冷,他說“你這手是配相的?抖得動作大一些,你這樣誰會知道你是做什麼的?”

星瀾不敢忤逆他,只好配合得把手上下搖的像是揮動著一面旗幟,只是那頭都快鑽到了地縫裡。

這這這,成何體統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