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佩爾大監獄。

地下五樓,極寒地獄。

好似生靈禁地,死氣瀰漫。

酷烈寒風呼嘯盤旋,密密層層的冰雪宛若一片片細微晶刃,裹挾著致死的森寒之意,於空氣中悽嚎而過。

只偶爾才能在那些此起彼伏的暴戾狼嚎聲中,聽到幾聲來自將死之人的絕望呢喃。

惡劣至極的寒冷環境,縱使是那些懸賞過億的強大海賊,也只能在角落裡縮著身子,靜待死亡的降臨。

而就在這極寒地獄的正中心。

茫茫雪原,一道頎長身影靜立於雪地之上。

他雙眼闔攏,呼吸極緩,如凋像般一動不動。

略顯單薄的軍官大衣,早已披上了一層晶瑩的雪白。

但古怪的是,明明衣物上落滿了冰雪,青年那裸露在外的面孔與雙手,卻沒有絲毫凍傷的痕跡。

光潤白皙。

彷彿在青年的面板表面,有一層無形的護罩,將那些刺骨寒氣隔絕在外。

忽地,他動了。

右手彎轉,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緊握身側刀柄。

莫名氣場驟然迸發,渾身落雪飛振。

睜眼,拔刀。

時光在這一刻彷彿凝固。

肆虐的風雪於空中停滯,淒厲呼嘯聲戛然而止。

較之冰天雪地還要冰寒的森冷銳光,在空氣中稍縱即逝。

細微、短暫,

卻又耀眼至極。

呲滋——

沒有什麼驚人的動靜,也沒有多少駭人的聲勢。

只是一片蒼白的雪地上,忽地多出了一條極細極長的深邃痕跡。

依稀能望見其下方青灰色的監獄石磚。

好似沒有窮盡,一直延伸到視線盡頭。

如果此時有人能站在遠處,便能清晰的看到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