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個小廝連忙上前,一雙手伸出去也不是,不伸出去也不是,就這樣攔著柏酒的去路,可眼光卻怯懦的很。

柏酒一愣,沒想到才短短几個月,墨家的下人竟然敢對著墨暖行事。她一雙眸子冷冷的盯著他們,那幾個小廝變得更慫,連攔路的胳膊都沒能伸直。

墨暖見狀,冷笑一聲,“我看誰敢攔她。”

話音剛落,啪的一聲巴掌落在了攔路小廝的臉上,柏酒抖了抖有些泛紅的手,一字一句道:“讓開。”

墨冊怒道,指著柏酒:“混賬東西!把她給我捆起來!”

然而沒有人真的敢上前,卻也不敢放走柏酒。一時間眾人僵持,誰也不讓步,場面十分難堪。

墨暖烏黑的瞳仁透著冷意,剛要開口說話,就聽見自遠處傳來一個男聲,“我看誰敢!”

定睛一看,墨雋正大步流星的踏入院子,身著墨黑色雲鶴圖樣披風,上面刺繡針腳綿密,栩栩如生。

走到那群小廝和柏酒的面前,腳步一頓,眼神冷冷掃過,那群小廝連忙低頭讓開。

柏酒見墨雋回來,終於鬆了一口氣,可想到如今的場面,臉色依舊冷著,淡淡的福了一禮,“奴婢告退。”

言外之意,是墨暖吩咐的事,她還是要去辦。

墨雋嗯了一聲,走到墨暖面前,“長姐。”

下一瞬,啪的一聲,清晰的巴掌印就落在了墨雋的臉上。

眾人驚愕,當即站起,驚慌的看著墨雋臉上的紅腫。那力道之大,使他硬生生被打的偏過頭去。

而面前的墨暖,冷著一張臉,眸子裡濃重的怒氣,薄唇緊緊地抿成一條線。

墨雋卻毫不猶豫,撲通一聲跪在地上,低眉斂目:“長姐息怒。”

一旁的丫鬟小廝們嚇得腿都發軟,在外面眾星捧月的皇商,墨家說一不二的當家人,就這麼當著眾人跪下雙膝,他們還要站在一旁圍觀不成?

幾個機靈的,連忙也跟著跪了下去,將頭低的就差埋在地上。

有一個跪下去,其他人也跟著得了解救似的趕忙跪下,通通低著頭,看也不看。

墨冊見狀,恨鐵不成鋼的咬著牙,連手都在顫抖:“五品皇商!!怎可如此輕易就跪!”

他的龍頭柺杖狠狠地在地上捶著:“你是墨家家主,墨家當家人!”

墨昭的聲音響起:“墨家當家人,墨家家主,也是長姐一人辛苦拉扯大的。”

他自屋外走進來,面色平和,直視眾人:“長姐的婚事,不勞諸位長輩費心。想必諸位院中還有許多事要忙,就請回吧。”

四房和五房的互相對視一眼,心中只恨那六房的太精明,早就看出苗頭溜之大吉,不至於現在被小輩們打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