遲莫是有過短暫的負罪感,物件是蘇妍七。畢竟蘇妍七和傅京野是訂婚關係,自己和男人揹著她發生了好幾次關係,說到底也是過了道德的線。

可一旦想起去世的父母和外婆,痛心的恨意就能瞬間蓋過微弱的負罪感。年幼就經歷了家世變故,遲莫此生不指望成為什麼對社會有貢獻的人,只想好好給自己一個交代。

時間過的很快轉瞬即逝就到了盛輝團建的週末。

這期間傅京野加了兩次遲莫微信,都未果。

第三次的申請資訊更是語氣惡劣:【遲莫你給我等著】

除非他真的找上門,不然這種在手機裡放狠話的威脅在遲莫眼裡毫無威懾力,繼續把他晾在一邊。

袁邵晨也又約了她好幾次,遲莫不想把關係鬧太僵,每次都換著法子地花式婉拒。

她對待兩個男人的行為,都可以俗稱養魚。

袁邵晨被她釣著倒也心甘情願,甚至挺享受的

團建這天組員們早上七點就在盛輝辦公樓外集合,公司安排了大巴車,遲莫和小米一排,隔了個走到坐的是許寧生。

路程兩個小時,集合的時間比上班還早,不少人上車沒多久就開始閉目養神。

許寧生手背碰了碰遲莫,壓低著聲音道,“錢家的事解決了?”

遲莫以為這事還沒完,對方又找它公司告狀,“還沒解決嗎?”

“解決啦,那頭啥也沒再問,就說都是一場誤會,”許寧生繼續道,“傅京野發話了怎麼還會搞不定的?”

“唔,也許吧,”遲莫含糊著,轉而問他,“話說,你怎麼知道我和傅京野什麼關係?”

“這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?”許寧生神秘兮兮的。他比遲莫年長了十歲,在安城摸爬滾打了也好多年,人脈積累豐富,打聽著點事情的能力自然也有。

其實兩人在盛會歐州的年會初見後,他是打過遲莫的主意。得知她是安城一中畢業的,想到朋友圈裡也有人是還是同一屆的,便向對方打聽。

微信那頭蔣齊正在和妹子泡吧呢,本來懶得理,可看到對話方塊裡好久沒出現的名字,“唰”地一下來了精神。

【喲,怎麼?見人妹子長得好想出手啊?】

許寧生:【這不是跟你打聽打聽】

蔣齊:【那別說我沒勸過你,這位可別碰】

許寧生:【遲莫......該不會是你前女友吧?】

蔣齊立馬一個紅色感嘆號發來:【求求了,這句你趕緊撤回。】

許寧生疑惑但也照做,又發了個【?】

蔣齊懶得打字,走到酒吧外點了根菸,抽了兩口才回了條語音道,“這位可是傅爺的心尖尖,雖然高中畢業就把傅爺甩了還耍的團團轉,但他看在情分上舍不得動。但哪個男的敢追她給他知道了,怕都沒什麼好下場。”

許寧生這幾年是混的不錯,升到了總監的位置。可說到底也只是個打工人,哪敢和傅家大少搶東西,那點念頭也瞬間打消。

再後來遲莫參與了安仁醫院專案的結構主體設計,卻特意要求在設計師一欄標註化名,也側面表明她有意的避嫌。

大巴內很安靜,不時有幾個同事小聲交頭接耳,山路崎嶇盤旋向上,有節奏地顛簸著,遲莫後來迷迷糊糊也小憩了十多分鐘後,大巴車到達了目的地——清和山莊。

實物和網上的照片如出一轍。山莊靠山而建,建築的主體風格都帶有濃濃的和式風格,剪裁別緻的盆栽錯落而置。

最引人眼球的是入門處展示溫泉池邊的一顆櫻花樹。因為不是盛開的季節,樹枝盤錯枯嶙,有一股秋意裡的淒涼簫寂。

在前臺辦理好手續,眾人都回房安放行李。

遲莫和小米分到了一間角落雙人房,不僅起居空間大,甚至還帶了一個私人的湯池。

小米拉開落地窗,興奮地差點失聲尖叫出來,“我們也太幸運了吧!”

遲莫正坐在榻榻米邊上回資訊,抬頭衝她笑了下又繼續回俞檬:【今天約飯不行,我們組這週末團建,換下週?】

俞檬:【團建?這麼好,在哪瀟灑?】

【清和山莊。】

俞檬:【喲好地方,山莊往上再走十分鐘有夜市,可以去逛逛。那莫莫你好好放鬆,下週再約[親親]】

可轉頭俞檬就將對話截圖給人發了過去,看到清和山莊四個字的蘇妍七,表情立刻變了心中警鈴大作。

她想也沒想就開始收拾行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