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油嘴滑舌,就知道說好話。”周蔚撇了撇嘴,又笑起來。

非典肆虐,在齊家鎮沒什麼感覺,該吃吃該喝喝,別看坐落在省道旁,連個“過路財神”的好處都混不到,一年到頭沒幾個外人進鎮。

城裡又不一樣,人來人往,都得為了生計奔波,別說非典,戰爭年代也得出門賺錢吃喝。

天大地大,肚皮最大。

解決肚皮問題後,才有心思考慮健康。

“所以你就讓我開車幾百公里去蘇州?”齊磊目視前方,雙手狠狠抓住方向盤,一刻也不敢放鬆。

由奢入儉難啊!

用慣了司機,五百米都坐車,公司走電梯,就差吃飯不用手了。

自己開車的次數屈指可數,冷不丁一坐上駕駛位,連儀表都不會看。

齊磊想不明白的是,他有張家兄弟兩個司機,周蔚一個都不許他帶。說這一路走過去,短則兩三個月,長則半年,要好吃好玩,當作蜜月來過,帶外人算怎麼回事。

齊磊突然不懂周蔚了。

周蔚掩嘴發笑,“我問過醫生了,懷孕前四十五天都檢查不出來,姑且算兩個月吧。你再努努力,兩三月後,我懷上了。你再等十個月,等我生下來,就不用你伺候了。”

“羞不羞啊你,怎麼突然變成這樣……額, 你真的很想要小孩子嗎?”齊磊問完後,便在心裡暗罵自己一聲,忙補充道:“最好生個女兒,跟你一樣漂亮。說什麼伺候不伺候的,我一人全包了,把你們娘倆照顧的白白胖胖,春天去南京看櫻花,夏天到海南吃椰子……”

“說話算話。”周蔚哈哈大笑起來。

到洪都時,已經是夜半時分。

齊磊將車開進酒店旁邊的露天停車場,偏頭看了熟睡的周蔚一眼,不忍心將她吵醒,車窗放下一道縫隙,空調開到最大。他自個兒也放下座椅,側躺著,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周蔚,時不時的打幾個哈欠。

周蔚是真好看啊,臉像桃花一樣水靈,額頭不寬不窄,鼻子不大不小,嘴巴不薄不厚,眉眼如詩如畫,無法用語言形容。

沒文化的齊磊,除了好看就不會說別的了。雖然跟周蔚也算得上是“老夫老妻”,每次見面,還是會有初見時的心動感覺。

偶爾心裡也會泛起些許疑惑,周蔚看中了他哪一點?儘管這很不應該。

愛情是簡單的,遇見一個人,一次眼神的碰撞,兩三句簡單的話語,都有可能導致愛情的誕生。

愛情也是複雜的,比最精密的儀器還要複雜百倍,沒人能準確表達出它的存在,哪怕擁有了它。

齊磊將自己外套脫下,給周蔚蓋上,偏頭看了看夜色,萬籟寂靜,聽不到蟬鳴蛙叫。

翌日天一大早,周蔚發現在車上睡著,來了起床氣,罵了齊磊一個狗血淋頭,進酒店洗漱完畢,睡到大中午,扁著嘴幽幽來了句,“能不能在洪都玩幾天再走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