建築行業不比其他,公司可以倒閉,老闆可以跳樓,但工程不能停,尤其是跟上面有關聯的那種。

在卓不凡死後,卓飛承擔起公司老闆職責,一個“拖”字訣用的爐火純青,愣是沒讓公司分崩離析,有驚無險的完成了1號環保專案。

都說他和從前判若兩人,誇獎他有乃兄之風。

卓飛也很得意,對未來充滿了期待。

可他現在很不好受,剛又被灌下一瓶水,腹腔像被刀子割一般,又好似懷了個調皮小孩,吐不出來,尿不出來。

這是個廢棄的瓦房,瓦頂都沒了一半,地上只有野草、樹枝、死掉的蛇鼠和破碎的土磚。

稍微乾淨一點的就是卓飛坐的地方,說坐不太恰當,畢竟他是被綁在凳子上的。

在他面前是一團篝火,和被火光照的臉色晦暗不明的齊磊。

除了他們以外,還兩個不滿二十的小夥子。是齊磊從打酒村招的新下屬,名字很好記,一個叫張龍,一個叫張虎。

老話說得好,不管是龍還是虎,只要還捨不得凡人身,就得吃喝拉撒。

所以他們在外調皮搗蛋,卻對管飯吃的齊磊言聽計從,便是把卓飛綁回打酒村來動私刑,也不皺一下眉頭。

卓飛喉嚨裡不停發出“嗬嗬”的聲音,好半晌才理順氣,叫道:“齊磊你什麼意思,你快放了我,你這是非法拘禁,要坐牢的你知不知道。”

張虎上去就是正反三個耳光,打完後瞪起一雙牛眼,“再逼逼一句試試?”

“虎子,繼續給他灌水。”齊磊站起身來,走到卓飛面前,伸手拍了拍卓飛肚皮,樂呵呵道:“再灌下去,這肚子都要撐破了,還嘴硬呢。說不說?”

卓飛看到張虎開始擰礦泉水,下意識掙扎繩索,叫道:“別灌了,別灌了,我真的不知道啊!我沒騙你,我不知道啊!”

齊磊彎下腰盯著卓飛,眼裡沒有一點情緒浮現,又重複了句,“說不說?”

“我說,我說!那天我和卓不凡去醫院看陳晨……”

卓飛竹筒倒豆子一般,回憶加現編,說起當年事。

齊磊坐回椅子上,翹起二郎腿,點一根菸,眼神在火光中忽明忽暗。

當年卓飛陪著卓不凡把水果送進病房,給陳晨道完歉後就離開了,在門口長椅等待。

只聽到裡頭潘蘭大肆數落齊磊的不是,反過來跟卓不凡道歉,讓卓不凡不要放在心上,婚禮該辦還得辦。

期間卓不凡沒有吭聲,隨後陳晨讓潘蘭出去,她要跟卓不凡說話。

潘蘭便到門口,和卓飛一起偷聽。

病房裡頭,陳晨滿口的對不起,哀求卓不凡放過梅文懷跟齊磊。

“後來呢?”齊磊問了聲。

張虎又開始擰礦泉水。

卓飛嚇得大叫,“後來卓不凡冷冰冰只說了一句話,他問陳晨跟你什麼關係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