閣樓與閣樓之間並不貫通,酒席基本都在二樓,多的也才三席,少的只有一桌。

齊磊和彭老師在山腳處分手,看著彭老師離開方向,是跟著易先生一起給周蔚作陪去了。

齊磊搖搖頭,隨便進了間閣樓,上到二樓打量,都是榻榻米,矮桌,有四人座和倆人座。

他挑了個倆人座坐下,拉開竹簾,便能看到外頭盛開的梅花。

“渾蛋磊你可真是個小渾蛋,讓我孫子孫女給你幹活,你自己跑來胡吃海喝。”老孫頭忽然出現,將外衣脫下,撣了撣放在座位邊。

“老孫頭,你怎麼也來這裡了?和誰來的?”齊磊又驚又喜,忙讓侍者將酒菜端來。

“想來就來咯,嘿嘿,有的是人請我家梅飯否吃飯,他這個不來那個不去的,我只好勉為其難,替他出席了。”老孫頭說著話,盤腿坐下,“你怎麼和彭老師那貨混在一起,他可不是什麼好人啊,我勸你離他遠點。”

齊磊笑著解釋道:“我和他平時不怎麼聯絡,最近湊在一起聊專案呢,看有沒有合作的機會。”

老孫頭問:“是城市排水那個?”

“你也知道?”齊磊詫異不已。

“哼,淨搞些沒用的,跟那貨能聊出個屁來。”

老孫頭一撇嘴,忽唉喲叫喚,連著拍了兩下臉,“這破牙齒。”

齊磊默了默,只聽說梅文懷父母離開齊家鎮到青衝縣做生意了,卻沒聽說過是做什麼。看老孫頭先前話裡意思,梅飯否先卓不凡一步把生意做到月城來了,不然也不會被彭老師邀請。

“梅叔叔是做什麼的啊?生意挺大吧,我可是聽彭老師說了,手上沒個千八百萬的,他都懶得請。”齊磊嘿嘿笑了聲。

“我說你們這些做生意的,怎麼一個比一個喜歡吹牛,要有那麼多錢,他姓易的得登門拜訪,哪有我冒著冷風來吃酒的道理。梅飯否也就是做做管材批發生意,偶爾承包幾個水電安裝工程,沒啥錢,高攀不上姓彭的那夥人。”老孫頭哼了聲,話裡話外,很是瞧不上彭老師等人。

齊磊剛想說話,就聽到腳步聲,想來是酒菜到了,便沒急著開口。

來的是個眉眼清秀的不像話的女子,手上提著一個細腰酒盅,齊磊一眼就認出來來人,是先前陪周蔚到玉盤山莊的同伴。

她將酒盅放下,輕聲道:“齊磊,認識一下,我叫王舒慧。這呢,是周總送你的酒。”娉婷著步子離開。

侍者隨後到來,將幾樣小菜放下,看了眼桌上酒盅,問道:“請問還需要酒嗎?”

齊磊搖了搖頭,一時間悵然若失,想到周蔚身邊不是孫容,流露出的資訊量太豐富了。

會不會是因為他和孫希的事,把孫容給連累了?

“這酒放了多少藥啊,也太苦了吧!”老孫頭放下酒杯,五官扭在一起。

“看樣子像是鹿血酒,摻了些中草藥,苦雖然苦,挺補的……”齊磊抬起酒盅聞了聞,話語聲忽然一頓。

老孫頭嘿嘿壞笑起來,又喝了一杯,砸吧砸吧嘴,“就說讓你多吃點飯,看你這瘦不拉幾的樣子,都曉得你要補身體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