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酒村是個好地方,山清水秀,帶著些難得的原生態。

蛇蟲鼠蟻,不說隨處可見,多走幾百米到山上,也是不少的。

站在樹林外喊一嗓子,驚飛數十隻飛鳥,不是什麼稀奇事。

自從齊磊立業青衝縣後,他家的門檻是真的給人踏平了。說親的、找工作的、還有認親戚的,那叫一個絡繹不絕。

大大小小的禮品從鎮上各處送來,不要還不行。

更有吹牛說大話的,揚言要把打酒村的土泥路刨了,修一條水泥路,用來感謝齊磊。

齊磊就納悶了,他也沒答應給誰幫忙,送禮沒用,感謝的話更是無從說起,都瘋了不是。

周蔚說這是投機心理作怪,三人成虎,送禮的人多了,就都以為找他辦事得有敲門磚,哪怕沒看到有誰成功。

齊磊苦笑,姑且這樣認為,和悶悶不樂的金芬芬打了個招呼,帶著周蔚走向村西頭。

村西頭陳和尚舉家搬走後,留下的房子沒過多久就落到趙牛鼻子手上。

等趙牛鼻子一死,事不過三。連著出兩條人命,村上沒人敢接手了,不到一年的時間,曾經也算打酒村排名前幾的磚瓦房,落得個雜草叢生的下場。

房後是一座無名矮山,趙牛鼻子就埋在上頭,來風來水,十分要好的一個地穴。

梁有田給辦的後事。

說起來梁有田還真是個妙人,把老趙生前攢下來的錢全找出來當作葬禮費用給村民作工錢,辦的那叫一個風光。

“牛鼻子,我來看你了。”

齊磊笑容很是苦澀,給趙牛鼻子行了個半禮,獻上三根線香。

此時日頭偏西,秋風瑟瑟,正是清爽的時候。回頭望去,佔了高處的便利,能望見大半個打酒村。

齊磊拍了周蔚一下,問道:“你說李長壽會來嗎?”

周蔚不清楚裡頭的因果關係,反問一聲,“他不來也不奇怪吧,今天又不是清明。為什麼你覺得他會來?難道……”

“別想歪了。”

齊磊哈哈笑了聲,解釋道:“我把手下施工隊派出去幹活,確實是想給李長壽壓力,估計被他看出來了。他還真沉得住氣,可惜想錯了,他的一切行為都是建立在我不會放棄路燈專案的情況下,問題是他也不敢放棄啊!他賭我沒耐心,我何嘗不是在賭他坐不住。今天我到打酒村,看起來跟他沒一點關係,實際上……”

接下來齊磊用平淡的語氣,講起這一年來發生的事情,從去年白露那天早上碰見接親隊伍說起,一直說到因為齊歡和李長壽決裂。

周蔚心中難免泛起波瀾,眼神很是複雜的看向齊磊,問道:“你後悔嗎?如果那天你沒有離開醫院,也許……”

“沒有也許。”

也不知哪來的勇氣,齊磊一把將周蔚抱住,清新果香撲面砸來,令人陶醉。

周蔚愣住,不好意思的縮了縮脖子。

“冷嗎?”

齊磊揉了揉她後腦勺,“回家,我倒要看看,金芬芬今天是不是又不打算做飯。”

想起過年那次到齊磊家,周蔚忍不住笑了起來,打趣道:“你要再像上回那樣不吭聲,我可要走了,總不能次次讓我唱紅臉。”可樂文學

剛還一副男主人做派的齊磊頓時垮下臉來,賠笑道:“我說著玩呢,你和金芬芬都是我的掌上明珠,我哪敢得罪呀。”

周蔚翻了個白眼,哼道:“別亂開玩笑,讓人以為你真沒文化,有你後悔的時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