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娜左右端詳著,崔永芳則用素描本快速的給大王花畫起了博物畫速寫。崔雲紅因為是學地質的關係,對這門古老手藝的價值略知一二,所以他的“男僕”們也都學習了相關的技術。

就在一行人沉浸在研究大王花時,樹叢中一陣噓噓索索的聲音引起了護衛隊的注意,顯然這裡有某種動物在活動。護衛隊長非常警覺,立刻吹響了哨子。端起了霰彈槍。他一示意,三個警衛立刻朝著響動的地方緩緩摸了過去。其中兩人手持霰彈槍做好了開槍的準備,一人則手持長矛,在樹叢草莽中拍打,驅趕可能潛伏的危險動物。

隱藏在草叢裡的不明生物似乎感應到威脅而停止了活動,四周本已悶熱粘稠的空氣此刻更顯凝重,連聒噪的鳥兒都停止了啼叫……又過了片刻,草叢忽然發出一陣響動,猛地從樹叢中跳起一個人影,騰躍著的朝著叢林深處跑去。

三名警衛一驚,正要追過去,立刻被護衛隊長攔下:“不要追!”說罷,又示意警衛們朝著剛才發出聲響的草叢摸索過去。

他的感覺是對的。草叢又窸窸窣窣的動了幾下,還傳來含糊不清的響動。這下警衛們愈發緊張了,一個個如臨大敵,長矛手不斷的用長矛拍打捅刺著著深深的林莽。

忽然,剛才竄出去的人影又返了過來,大聲的叫著,丟著石頭。此刻他們已經看清,來得是個**的“野人”正激動的在勘探隊的不遠處來回跳躍,做出種種挑釁的姿勢,不時的還投擲石塊過來。

“注意敵人吹箭!”崔雲紅命令道,崔永芳立刻拉起安娜,把她掩蔽在身後。

但是“野人”似乎沒有進一步攻擊他們的意思,就是不斷的做出種種挑釁的攻擊姿勢,這讓崔雲紅有些不解。然而接下來他馬上就明白了。

三人搜尋小隊從草叢裡找了一個藤編的“袋子”,裡面是個面板黝黑,赤條條的土著幼兒。

“首長!您看!”隊長把孩子抱到了他的面前。

崔雲紅恍然大悟:原來這野人是故意跳出來,吸引他們的注意力,防止藏在草叢中的幼兒被發現。

安娜看找到一個孩子,立刻湊了上來:“是個小男孩!”

“你知道他是什麼族裔的嗎?”崔雲紅問道。

“就是個本地土人唄。”安娜不以為然的很。

崔雲紅很是無語,安娜忽然說:“這孩子好像發燒了!”

她這麼一說,崔雲紅摸了摸孩子赤裸的面板,果然燙得厲害。接著他就發現了發燒的原因,孩子的左腿腳背已經感染髮炎化膿。傷口上還敷著一些可能是草藥的東西……

崔雲紅知道,這些草藥不但對傷口炎症於事無補,還會進一步加劇感染。

怎麼辦呢?要救治得回到岸邊營地去--而且也不見得能救活,單單是炎症還好說,看這病情的險惡程度很可能有併發敗血症,就算在臨高也是很難救治的危重症狀。再說救活了又這麼安排這個“小野人”呢?只能把他帶回臨高去了……

正在遲疑,護衛隊長忽然高聲道:“全體戒備!”隨著一聲令下,所有人都拿起了武器,把崔雲紅一干人圍繞在中間。

“這麼回事?”他不由得吃了一驚。

崔永芳道:“首長,那個野人過來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