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節 青木堂農莊(第2/2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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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個……還沒有開會呢。”
“唉唉唉,我快愁死了。”胡義成唉聲嘆氣。
原來這李東田自打接受了任命,便帶著好幾百他“精挑細選”出來的農墾移民進駐青木堂農莊,正兒八經的搞起了培訓。
“說是培訓,倒不如說把這裡給佔領了。”胡義成大倒苦水,“我們農莊最近這一個月其他事沒幹,淨為他服務了。”
七八百人一下湧入青木堂農莊,弄得胡堂主原本的工作計劃全部延遲不說,還一天到晚被李東田指手畫腳,要他如何如何的開展哪些培訓工作,如同鳩佔鵲巢一般。
關山躍暗暗好笑,只好敷衍著安慰了他幾句,便說要見一見李東田。
“他就在江邊的。”胡義成說,“帶著他的開荒隊煅煉身體呢。”
“鍛鍊身體?!”關山躍一聽就著急了。17世紀的老百姓最不需要的就是煅煉身體,肥胖對普通人來說那是求之不得的狀態,大多數人都處於慢性營養不良的狀態之下,農墾招募的人員大多是從檢疫營出來不久的難民,這些人只是剛剛調理好身體,連“健康”都算不上,真搞什麼跑步煅煉非得出人命不可。
關山躍當即讓胡義成帶他去看看。他倒想瞧瞧這位“畜牧業小能手”“昌化羊的終結者”到底有什麼獨到之處。畢竟在昌化這麼一個荒蕪偏僻的縣份,從農委會給他的十幾頭種羊開始,幾年光景就把羊群擴大的上千只也非凡人了。
沿著道路一直往江邊走,還沒到地方,便聽到一個雄壯的男中音“時代在召喚……”
原來是在做廣播操啊,關山躍想,這倒也不失為一種平和的煅煉,對加強體質的確有很大的作用。
到得江畔,只見空地上密密麻麻的站著幾百人,橫平豎直的都排成了隊伍,清一色剃光了頭髮,穿著統一的靛藍色的工服,乍一看,象是某所中學裡的週一會操。但是再仔細看,人群裡男女老幼各色人等皆有。有的已是滿臉皺紋的老嫗,有的卻還是剛會走路的幼童,都隨著音樂的節奏在揮舞胳膊腿。
關山躍粗粗一看,就知道這是以百人為一個單位,每個“百人隊”前都有一位十分賣力的“領操人”。這位領操人的動作堪稱“橫平豎直”,非常標準。力量也很到位。
至於隊伍兩面,還有戴著值星標記的巡視員在巡邏,看到哪個不賣力做操的,便用手中的藤條“提醒”。
“靠,你這是移民培訓還是在勞動改造啊!”關山躍第一個印象就很不好了。去一個荒蕪的地方拓殖,本身就是九死一生的事業,墾殖集團――不管它叫什麼,首要任務就是“團結”,特別是要營造“一條心”的觀念。
“那就是李東田。”胡義成指了指領操臺。用土夯成的臺基上,有個三十來歲的男人正在一板一眼的做著廣播體操。頭剃得鋥光瓦亮,上身光著,露出兩條花臂,下身一條迷彩軍褲,束著帆布武裝帶。看上去倒是十分精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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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山躍看“聯隊長”的模樣,不由得有些膩味,心想這人能行嗎?不過看他的模樣,做操一板一眼,還帶頭領操,應該是個比較實幹的人。
做完操,李東田拿起擴音器開始講話。他的普通話不太標準,夾雜著頗為濃厚的鄉音。關山躍聽起來頗為費勁。
這位李元老講起話來沒什麼章法,大致就是想到一條說一條,不時還來幾句臥草和TNND。彷彿不來這幾個詞他就沒法說話了。
講話的內容倒很有料,大致是對前一天學習和勞作的總結。從他的講話裡,關山躍知道他把全部移民分成了七個中隊,每個中隊每天安排不同的學習專案。大致有打鐵、木匠、牲畜飼養、紡織和建築這些直接關係到生產生活的技能專案。
李東田先是表揚了表現好的中隊和個人,接著又開始痛罵表現不好的中隊和個人,比起表揚的時候貧乏的詞彙,此時他忽然體現出了非常豐富的修辭手段。
一番講話之後,李東田這才宣佈“會操結束”。“噔噔噔”的從領操臺上走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