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最緊要的,是打掃戰場,掩蓋痕跡。

不需要谷令君的命令,大家便自發開始打掃戰場。

在場的,都是久經戰陣的突襲尖哨,敵後生存經驗豐富,如何在敵人的地盤保命,都是行家中的行家。

藉著大家忙碌的空檔,谷令君來到莊老六和徐廣身邊,沒有說話,而是重重的拍了拍二人的肩膀。

就在之前,谷令君還在以為他們都已被俘,甚至已經叛變。

如今,兩隊人不僅全須全尾的出來了,還捎帶腳,帶回了一筆不菲的軍功。

失而復得的快樂,讓谷令君內心萬分感慨。

“好樣的!”

萬語千言,最終匯聚成為三個字。

聽到谷令君的誇讚,莊老六和徐廣,不由的挺直了腰身,向谷令君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。

禮畢,莊老六呵呵一笑,湊到谷令君身前,表情諂媚。

“頭兒,您看這些戰馬……”

一百多匹戰馬,不是一個小數目。就算是兌換成軍功,至少也得白銀四千餘兩。

不提錢的事情,將這些戰馬帶回永山衛,以谷令君的練兵之法,不出半年,又能多出五十多個突襲尖哨。

看著已經被盡數拉入林中的戰馬,谷令君卻無奈的搖搖頭。

“不能要。”

莊老六聞言,立馬就急了。抓著谷令君的胳膊,滿臉幽怨,如同一個怨婦!

“頭兒,這可是一百多匹良馬!純種的東夷良馬!”

莊老六是個苦出身,最見不得的便是浪費。如今,一百多匹戰馬放在眼前,自家頭兒竟然不要?

對於莊老六來說,這已經不能算是暴殄天物,而是傷天害理!

“莊校尉,山高林密,帶著這些戰馬就是累贅。”

一旁的徐廣,忍不住拉了莊老六一把,塗滿羊油的臉上正在微微抽動。

徐廣自然知道谷令君為何要放棄這些戰馬,只是莊老六的那一臉怨婦像,看得他實在有些噁心。

莊老六隨手扒開徐廣的手。

“你一個出身世家的公子哥,自然可以站著說話不腰疼,這可是幾千兩銀子啊!老子幾十年的俸祿!”

說著,莊老六轉頭看向谷令君,眼中滿是央求。

“頭兒,帶上吧,值……”

莊老六本來想說‘值老鼻子錢了。’

只是話才說道一半,卻被谷令君嚴厲的目光,給懟了回去。

“錢重要,還是命重要!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