枝頭的麻雀,伴隨著初晨的陽光扇動翅膀,驅趕著昨夜留下的寒意。

點點光斑對映在小花園的池塘之上,波光粼粼,如冬姑娘眼中的秋波。

庭院中,那幾顆梧桐樹上,幾片枯黃的樹葉,在初晨的微風中輕輕搖晃,似乎在宣誓著自己最後的倔強。

谷令君的眼角微微抽動,緩緩睜開了雙眼。

宿醉之後的昏沉和乾澀的喉嚨讓他有些難受。

剛想掙扎著起身去倒一杯水喝,卻發現自己竟然一時難以起身。

原因是,自己的身上趴著一個人。

回過神的谷令君一愣,定睛看到,爬在他身上的不是赫舍裡是誰?

小丫頭身上穿的,依舊還是昨夜威遠伯贈與的旗服。

她就那般安靜的趴在谷令君的身上,沉睡的俏臉之上滿是幸福與安詳。

發現赫舍裡衣衫完整,谷令君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。

他自己畢竟是個正常男人,赫舍裡又是那般美若天仙的女子。

谷令君是真怕自己昨夜酒後亂性啊!

他做人是有底線的,赫舍裡畢竟還小,就算他真的喜歡,人家也願意嫁給自己。

那也得等小丫頭成年之後吧!他谷令君絕不做衣冠禽獸!

興許是感受到谷令君的動作,爬在谷令君身上的赫舍裡緩緩醒來。

她先是迷茫的打量著周圍,直到看到谷令君那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之後。

赫舍裡那俏麗的雙頰猛然一紅,眼眸中被嬌羞和慌亂抑制不住的填滿。

“先生……”

赫舍裡起身低著頭,卻生生的叫了一句。

“你昨夜就這般睡了一夜?”

赫舍裡點點頭,眼神之中的慌亂仍未散去。

谷令君看小丫頭不說話,又道:

“這怎麼能休息好,不是告訴過你嗎?不用伺候我的起居,我有手有腳。”

說著,谷令君自顧自起身,來到桌前,拿起茶壺也不用杯子,直接對著壺嘴開始大口豪飲。

冰涼的清水滋潤著乾澀的喉嚨,令谷令君的精神一陣,宿醉之後的不適全部煙消雲散。

喝了個痛快的谷令君放下茶壺,轉頭髮現赫舍裡依舊站在原地,有些詫異。

“你快去換衣服吧,你們部落這衣服雖然好看,可就是太拘謹了,穿著肯定挺累的。”

赫舍裡一愣,美眸中閃過一絲失落。

這旗服,她們華沙女子,一輩子只能穿一次。

昨晚,對於赫舍裡來說,是她這輩子最重要的一天,她的心裡是甜的,她想要跟眼前這個男人分享她的幸福。

可話到了嘴邊,卻就是沒辦法說出口。

正在這這時,一名侍女端著一盆熱水,走進了臥房。

看到正在大眼瞪小眼的兩人之後,呵呵笑著放下臉盆,滿臉的曖昧之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