谷令君沉默良久之後,有些尷尬的回覆那些人,自己是良心發現。但是那些人看著他猥瑣的訕笑,都選擇了對其報以鄙視的目光作為回覆。

身後揹著來自東夷族的睡美人,谷令君心裡卻絲毫開心不起來。

這次出來的目的是賺取軍功,可是此時別說軍功了,自己從齊隊正處借來的輕弩,還因為龍捲風的原因毀壞了,可以說是賠了夫人又折兵。

身後的女子倒是也算是不小的收穫,帶回去或許還能換點軍功什麼的。但谷令君的心裡還是非常抗拒這樣做的。

東夷蠻子怎麼對待褚人,谷令君是領教過的。那換位思考一下,褚人對待東夷蠻子自然不會是以德報怨。

並且一個女人,而且還是一個比較漂亮的女人,抓回去一個連蚊子都是公的這樣的丘八群體中,到底會發生什麼呢?

谷令君就算拿後腳跟想,也能猜得到。

最終,谷令君決定,將這個女人送到東夷族部落族群的邊緣。當然,他這麼做也並不是完全出於好心,自然也有私心存在的。

捎帶腳去偷幾匹好馬回去,畢竟東夷族的出產的良駒在大褚軍中備受推崇,一匹戰馬可是價值十五個耳環的軍功。

為了隱匿行蹤,谷令君選擇了風化石林的路線。

老實說,這條路不好走。且不說那些隨時掉落的土塊碎石,還要注意腳下隨處存在的塌陷區,可以說稍不留神,就得葬身於此。

當然,好處就是這條路不可能會出現東夷族的騎兵。

入夜,谷令君藉著一處巖洞搭建了一個庇護所,燃起了篝火開始做飯。

晚飯是兩條不知名的毒蛇和五隻沙鼠,他的包裹裡還有幾個烤饢,不過那是儲備食物,不到萬不得已,他自然是不會吃的。

戈壁灘的氣候就是如此,白天酷熱如三伏天,晚上卻冰寒刺骨。還好,他谷令君有一個簡單的庇護所,還有一堆篝火。

去皮的蛇肉和鼠肉,被火焰炙烤得發出輕微的“滋滋”聲,誘人的肉香瀰漫四周。就著彎月繁星,自然有著一股異域風情。

“你要是躺累了,就起來吃點東西吧。”

谷令君一邊翻動著烤肉,有些幽怨的對旁邊裝暈的東夷女子說道。

其實下午的時候,谷令君就感覺到這個女子可能已經甦醒了,只是當時他並不確定,一直到入夜之前他搭建庇護所之時,才確定此女一直在裝暈。

谷令君可是揹著玲走了整整一天,沒有怨言怎麼可能?尤其是猜測對方裝暈之後,怨氣自然就更大了,只是本著好男不跟女斗的宗旨,谷令君才並未發作。

風玲沒有回話,繼續裝暈,只是她可以裝,她的肚子卻裝不下去了。

一整天她只吃了幾口烤魚,已然是餓的前心貼後背了,肚子抗議的聲音真真的是出賣了她自己。

玲有些尷尬的起身,面向火堆的方向。她是瞎子,看不到,只能面向熱浪撲來的方向。不過這樣的舉動落入谷令君眼裡,就有些彆扭了。

谷令君心想,這東夷族的人難道就一點禮貌都不懂嗎?

就算是敵對勢力,那自己好歹也救了她的命,而且還揹著她走了一天,怎麼可以如此目中無人,甚至連正眼看自己一下都不樂意呢?

“怎麼,還得我餵你不成嗎?不吃就餓著,我沒工夫伺候你!”

看對方依舊坐著不動,谷令君的氣就不打一處來。

心想,他奶奶的,自己莫不是撿了一個勞什子東夷族的貴族回來了?被人伺候慣了,連吃飯的功能都退化了嗎?

還別說,要說他谷令君撿回來的還真是貴族。

大鳳部落大巫的女兒,論身份地位,那絕對是相當尊貴的。要知道,在東夷族的部落裡,大巫的地位,要比酋長還高半頭。

玲心裡也很委屈,她是瞎子,根本不知道食物在哪?本來可以透過味道來尋找,可奈何煙氣和烤肉的香氣混了,她也無法辨別位置,而且食物在火堆旁,她要是摸到火堆裡,就悲劇了。

但很顯然,自己身邊這個說著大褚語言的男人根本不打算給她拿食物,而她又是真的餓了。

最後,玲只能把心一橫,開始向著火堆的方向摸索。

谷令君沒有注意到這一切,一是他正在對付手中的食物,二是他心裡尚有怨氣未消,壓根就不想理這個目中無人的女人。

“啊~~!”

一聲輕微的慘叫聲,將谷令君的眼神再次被引到了女人身上。

只見那白衣東夷女子抱著手滿臉痛苦,顯然是被燙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