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修和重新將手放進了口袋中。

“你說的沒錯,我確實是來挑撥你們關系的,但很可惜,這一切都是真的。”

說著他將一張卡片拍在了林思陽的胸前,原本就冷的墨瞳在此刻暗到了極致。

“這是她現在的住址,既然你不信我,那你大可自己去求證。”

說完他邁出了腿,作勢就要離開,卻在掠過林思陽身側的一瞬間,嗤笑了聲,“其實你心裡早就有答案了,何必作繭自縛呢。”

門重重的合上了,卻沒有隔絕那呼嘯的風雨。

閃電也隨之而至,整個客廳瞬間明滅交織,籠罩著一股恐怖而又壓抑的氣氛。

林思陽捏住了那張小小的卡片,指尖忍不住的顫抖了起來。

答案.....會是他想要的嗎?

....

許弋撐起了黑傘遮在了前面紀修和的頭上。

“紀爺。”他忍不住的開口,“你都已經打算帶白小姐走了,何必再親自來和這個林思陽對峙呢?”

紀修和止了步,回頭看了一眼那隱於雨幕之中的高樓,長眸裡滿是涼薄。

“難道你不覺得親自折磨對手的心,比直接讓他墮入深淵更有成就感嗎?”

許弋不由得生出了一股子寒意。

他家爺的報複心可是越來越厲害了,還好他是他家爺的狗腿子而不是仇敵。

想到這裡,許弋又把傘往前伸了伸。

“爺,飛機什麼的都已經安排好了,下個星期三的航班,夫人那邊我也已經通知了,您到時候就放心的離開吧。”

“嗯。”

紀修和收回了視線,而後頭也不回的消失在了雨地中。

...

晚上十一點,白嫵泡完了花瓣澡,從浴室中走出後伸了個懶腰。

客廳的留聲機裡放著舒緩的樂聲,香薰生著嫋嫋的白煙,落地窗外是久久不歇的風雨聲。

一切都剛剛好。

興致上頭的她慢悠悠的開啟冰櫃開了一瓶香檳,可還沒來得及送入口中,門鈴便急促的響了起來。

輕蹙眉頭後,白嫵放下了酒杯,懨懨的過去把門開啟了。

可卻怎麼也沒想到,來的人居然是林思陽。

不知是雨勢太大,還是他忘了撐傘,渾身上下都濕了個透。

頭發濕噠噠的搭在額前,一滴一滴的沁著水珠,臉也蒼白到了極致,眼神黯淡,還透著些許疲憊。

他身上那股淩厲的野性已經完全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搖搖欲墜的破碎感,彷彿下一秒就要伴隨著這雷雨而去。

白嫵被嚇到了,連忙招呼著他進去。

“林思陽,你瘋了嗎?外面雨下這麼大你也不知道打個傘,亂跑什麼?”

然而正當她取了一條毛巾準備替他擦擦時,手腕卻突然被面前的男人攥住了。

他定定的看著她,眼眶一點點的紅了起來。

“白老師,你告訴我,你對我說的那些話、做的那些事,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