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做什麼?

“呵,不過是做了我幾日的手下敗將你就累了?白嫵,這可不像是你的性子!”司聿咬牙切齒的反諷著。

可那還是沒能讓對方提起精神了。

她蒼白的臉上浮現了一絲苦笑,“何苦呢?”

“司聿,你說的對,我從來就不是一個心懷天下之人,能給予我安全感的只有無邊的權力。”

“所以我不停的利用著身邊的人,也利用著你。”

“可我又得到了什麼呢?”

她回頭看了一眼颶風口外那刻著六芒星的帝國戰艦,扯起了唇,“所以現在,一切都該結束了。”

“司聿,收手吧,我已經滿身罪惡了,你若是也成了宇宙的罪人,那地獄可就要盛不下了。”

她抬起手,再次從腰間抽出了那朵荊棘玫瑰。

似乎是能感應到她要做什麼一般,玫瑰花瓣愈加暗紅,彷彿下一秒就要化成一灘鮮血。

司聿下了飛船,作勢就要往這邊跑,然而白嫵卻又往颶風口退了一步。

“別過來。”她喊道,“司聿,停手吧,你還有選擇的餘地。”

司聿滿眼猩紅,僅剩的理智在崩塌的邊緣遊離著。

“你給我過來!”

他是恨她入骨,可真到了這一刻,他還是不捨。

愛之深,恨之切,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吧。

司聿攥緊了拳頭,晦暗的碎光開始在眸中打轉,原先的暴怒此刻也悉數化為了不安與惶恐。

“阿嫵,聽話,快回來。”

“我不恨你了,我們忘記這一切重新開始好嗎?”

“別任性了,快回來。”

他近乎祈求般的顫音傳過漫天紅塵一字不落的傳入了白嫵耳中。

但她卻搖著頭又後退了半步。

“不,司聿,已經沒機會了,你要恨我便一直恨吧。”

玫瑰的荊棘刺入了女人柔嫩的肌膚當中,頓時,湧出的鮮血和漫天紅塵絞在了一起,格外的觸目驚心。

花瓣從她的手中滑落,散成了一團煙霧,隱匿在了茫茫宇宙中。

而她的身體也向後倒去,直至墜入颶風深淵。

“不——”

斷崖兩邊同時爆發了一陣怒吼,接近著,帝國戰艦和蟲族的戰艦一起向著那深淵口奔去。

但,已經散落的玫瑰怎麼可能還成型呢?

...

星歷日,第一次星際大戰以聯邦帝國總指揮長白嫵的自戕而畫上了句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