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房間又回歸靜謐,弗羅澤的視線這才轉移到那張被他丟棄在地板上的畫紙。

他面無表情的走過去,踩上了它,而後狠狠的碾壓,直到它完全變成碎屑。

沒有人可以奪走他的東西。

哪怕看一眼都不行。

...

白嫵到客廳的時候梅琳正在和一個穿著打扮都不凡的夫人談話。

正是她之前見過的凱蒂夫人。

凱蒂夫人和梅琳聊的很開心,見著白嫵來到就更開心了,拉著她的手不停的誇贊她。

梅琳這次沒再貶低她,而是在一旁微微笑著頷首。

又過了好大一會凱蒂夫人這才說明瞭來意:

“想必你也知道你的姐姐艾絲和西利亞婚期已經訂下了吧,就在初秋的十月,陛下很看重這次聯姻,所以就想著好好的籌備,根據你姐姐的意思,她是想要你來為她操持這場婚禮。”

白嫵詫異的挑了挑眉。

把婚禮全權交給她操持?

艾絲這是打算向她炫耀嗎?

但她並沒有挑明這一想法,反而乖巧的應了下來。

畢竟她也打算給她的姐姐送份大禮呢。

於是第二天下午白嫵就被接到了布蘭特皇宮。

但侍女只把她引到了後花園就離開了。

白嫵很難猜不出艾絲的用意,無非就是想著晾晾她,好讓她這個從未見過世面的、在鄉下長大的千金為獨自處在碩大的皇宮裡而惶惶不安。

對此,白嫵滿腹嘲弄。

她的親愛的姐姐怎麼至今都還以為她只是個任人摧殘的小白花呢?

要知道,她的心早就黑透了。

她親愛的姐姐手上那枚摘不下來的黑曜石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明。

四周一人也無,百無聊賴的白嫵幹脆逛起了園子。

布蘭特四季分明,初夏的皇宮更是鳥語花香,一片盎然。

這個國家的人似乎很喜歡白玫瑰,不僅宮殿外的牆邊開滿了大片大片的白玫瑰,就連後花園小道旁都種滿了各種品種的白玫瑰。

等走到一旁怒放了幾十瓣花蕊、開的活像一朵大麗花的白玫瑰旁時,白嫵直接停了下來蹲在它的旁邊用鼻子細細嗅著。

剛抬起一根手指,一聲呵斥便在她的對面響起:

“嘿,那個小丫頭,誰允許你摘花了?”

白嫵抬頭看去,對面的花叢裡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頭發鬍子都花白的老爺爺,手裡還拿著一把長長的園藝剪刀,此刻正瞪圓了眼瞧她。

白嫵撇撇嘴站了起來:“這位爺爺,您的眼神實在不好,我可沒有摘花,甚至連碰都沒碰到。”

白發老頭哼了一聲,揹著手走了過來。

“即便是你沒有行動,那你肯定也有這個意思,今年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們打這朵花的主意了,要不是我天天盯著,怕是早就被糟蹋咯。”

白嫵故意長長的嘆了口氣。

“老爺爺,虧得您還是在布蘭特皇宮裡當園丁的呢?就算今天這花沒被我摘下來,它恐怕不久也就會被糟蹋了。”

聞言,白發老頭深深的擰了擰眉,而後滿腹疑惑的看向了她。

“小丫頭,你什麼意思?”

“這玫瑰是弗利塞培育出來的雪種玫瑰,喜寒忌陽,布蘭特氣候溫暖不適合這種玫瑰生長也就算了,您還把它放在這太陽底下曬,不出半個月,肯定會枯萎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