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現在不想說假話。

但也不想把真話說出來。

那就是,她不會再為任何人停留,也不會刻意陪在某個人的身邊。

...

翌日,不知是不是吹了夜風的緣故,白嫵感冒了。

盡管傅司禮看起來很鎮定,但那緊擰著不放的眉宇還是暴露了他的緊張。

他找來了私人醫生,醫生給白嫵開了一點藥後就離開了。

於是此後的幾天,一到時間,傅司禮就盯著白嫵按部就班的把藥吃完,並且讓阿姨每日做營養餐送上來。

他想著,如此悉心照顧,人怎麼樣也會好起來。

可白嫵的臉色竟一日比一日蒼白,人也一日比一日虛弱消瘦。

他不停的找來各種名醫,可得到的答案都是她沒什麼病。

但傅司禮分明覺得她生病了。

無奈,他只好又把韓讓叫了過來。

簡單的會診之後,韓讓開啟房門走了出來。

傅司禮看向了他。

韓讓苦笑著搖了搖頭:“她什麼也不肯說,連我都沒轍。”

傅司禮的眉宇擰的更緊了。

韓讓嘆了口氣:“傅司禮,這樣值得嗎?”

“人各有命,命裡有時終須有,命裡無時莫強求。”

“有些東西,是強求不來的。”

傅司禮起身,冷冷的掠過了他。

“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嗎?我這個人,從來不信命。”

說完他推開房門走了進去。

白嫵就坐在床上。

她身上穿的是他為她親自挑選的白絲綢睡衣,側邊放著他拿過來的安神香薰,手裡還握著他前兩天從醫院拿來的藥囊。

雖然憔悴,可她的面容依舊精緻不已,此刻安安靜靜的坐在床上宛若一個雕刻完美的瓷娃娃。

只是神情間滿是憂鬱。

她就那樣一動不動的看著窗外綠葉搖曳,甚至連他靠近都沒發覺。

正當傅司禮伸出手時,她卻突然開口:

“傅司禮你看,春天來了。”

他伸出的手滯在了半空中,微微顫抖著。

腦海中突然浮現了第一次遇見她的場景。

少女的眼中滿是心事,可眉宇間的朝氣陽光怎麼也止不住。

不像現在,雖然她成了他最喜歡的樣子,可也成了他最不願意看到的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