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方剛剛泛起魚肚白,白嫵就踏上了去京的路程。

容塵早在天不亮的時候就離開了。

原本還有些喧囂的巫鹹莊隨著她的離去徹底陷入了死寂。

她想,這裡應該永遠都不會住人了吧。

最後看了一眼那漆紅木門,白嫵扶著衛長策的胳膊上了馬車。

衛長策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車廂,略略挑了挑眉,“柳姑娘,路途艱辛,你什麼東西都不帶?”

白嫵搖了搖頭,“不用,沒什麼好帶的。”

衛長策撇了撇唇,翻身騎上了黑馬。

他算是看出來了,這弱柳扶風的柳萋萋確實和愛笑的媚兒完全不同。

“出發!”

他踢了馬身,騎在了隊伍最前面。

考慮到後面還坐著一個懷有皇嗣的女人,衛長策帶著隊伍走的極慢,一路上也是休息個不停。

但出乎他意料的是,馬車裡的女人從始至終都沒埋怨過一句話,安靜的有些嚇人。

他甚至沿途偷偷掀開車簾確認了好幾次她的情況。

最後一次從山路上下來後,衛長策又沒忍住,再一次掀開了車簾的一角。

這一次被白嫵逮個正著。

她笑了笑,雙眼彎成了一對柳葉,“衛世子,您放心,我活的好好呢,不會想不開的。”

衛長策尷尬的移開了視線,並轉移話題道,“天色要黑了,我們準備今晚在林子裡睡一晚,姑娘現在要下來活動活動嗎?”

“好,世子先去忙吧,我隨後就下去。”

衛長策鬆下了車簾。

車廂黑下去的一瞬間,白嫵也鬆了一口氣,將妄從自己的衣領裡捉了出來,壓低聲音道,

“你這條臭狗,到底想幹嘛,一路上都不消停!”

自從她離開巫鹹莊,這黑蟒就像是打了雞血似的,在她身上竄上竄下,害得她一路上都不敢出馬車。

方才在衛長策面前差點就露餡了。

他是見過這條蟒的,萬一被他看見了,她就算有十張嘴巴都解釋不清。

妄“嘶嘶”了兩聲表達了自己的不悅。

好不容易送走了一個容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