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著婦人的哭訴,她冷笑一聲,抬起蔥白的指尖撫上了攀在她袖子上的小蛇。

“妄,你看看這些人,可不可笑?”

當他們懷著滿滿的惡意去揣測、殘害一個無辜少女時,從來沒有驚恐後怕過。

而當災難真正降臨到他們頭上時,他們開始盤算起自己做過的少的可憐的善事來,以求得心裡寬慰。

可那些無辜的人呢?

可柳萋萋呢?

他們就該因為這些村民的愚昧無知付出代價嗎?

人嘛。

做錯事了,就該接受懲罰。

既然神對他們心軟。

就讓她這個魔鬼來懲罰他們吧。

妄看著女人眸中閃爍著的頑劣的眼神光,心髒也開始跟著悸動了起來。

他親眼看著女孩一點點剝去善良單純的外紗,露出壞心腸來。

這種感覺無異於培養一個種子,見著它朝著自己預期外的形勢生長,但卻長得越來越好。

獵物越來越合他胃口了。

他越來越喜歡她了怎麼辦?

想把她佔為己有。

想讓她的全身都充滿他的氣味。

但明顯以他現在的狀態完全不行。

他也得成長起來。

長到可以完完全全、徹徹底底擁有她的那一天。

正當容塵不知道該如何讓這位婦人振作起來時,一雙柔荑素手掠過他,伸向了那位婦人,“大娘,地上涼,快起來吧。”

他甫一回眸,正好撞入攜著一身月光款款而來的白嫵眼中。

對方也接到了他的目光,回之淡淡一笑後,就將眼神移到了那婦人身上。

“趙大娘,小寶還小,你可要振作起來,要是你再出了事,小寶誰來照顧呢?”

趙大娘的眼神終於聚起了光,似乎想起她還有一個嗷嗷待哺的幼子,這才擦幹了眼淚從地上坐起。

但她仍不敢直視白嫵。

柳萋萋出事時,她也跟著這些村民一起譴責過她。

如今雖已真相大明,可那些謾罵還如同附骨之疽在她心裡根深蒂固,揮之不去。

白嫵又怎不明白,她故作釋然的笑了笑,接過容塵手裡的糧食遞給了趙大娘。

而後將自己溫熱的掌心貼到她手背上,“趙大娘,我也即將為人母,很明白你現在的心情,但是傷心激動也要分場合,咱們至少要挺過今晚不是嗎?”

接著她又道,“祭司大人已經派人通知朝廷了,咱們陵南雖距皇城幾十公裡,但那些兵隊有快馬,不出兩日便會抵達陵南的,大娘別擔心,這些土匪壓根不是天家軍的對手。”

面對白嫵直戳心窩子的安慰,趙大娘終於冷靜了下來,一番道謝後,領著物資離開了。

那些村民也跟著相繼鎮定了下去。

柳萋萋說得對。

他們是陛下的子民,朝廷不可能不會放任他們不管的。

只需再熬兩天,他們就能回歸到正常的生活中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