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偶爾發點小瘋告訴巫鹹她不正常外,其餘時間都老老實實的待在地牢。

終於第七天晚上,地牢裡來了一大群穿著黑袍的侍女。

她們魚貫而入,要替白嫵更衣。

白嫵怎麼肯?

這樣的話她的假肚子不就露餡了嗎?

於是她一邊裝作害怕縫寬和逃竄的樣子,一邊在慌亂中自己把衣服穿好了。

並不是什麼尋常衣服。

而是一件鮮豔的嫁衣。

巫鹹這是準備對她做什麼?

見白嫵瘋瘋癲癲之中把衣服穿好了,幾名侍女便又拿來鳳冠首飾替她梳妝。

一陣騷亂之後,她總算被收拾妥當了。

一群人便又緘默不語的離開。

巫鹹這才現了身。

他站在牢房不動,僅露著的雙眼中射出銳利的光直盯著她。

像是在看什麼苦大仇深的人一般。

白嫵不理會他,繼續裝作痴傻般的縮在牆角。

巫鹹擺了擺手,“把她拖出來。”

幾名侍衛這才上前,架著胳膊將她拽了出來。

白嫵無助求救,“你們要做什麼?放開我,放開我……”

他們徑直將她拖到了庭院裡。

白嫵這才發現,庭院裡被巫鹹設下了一個碩大的祭壇。

鎮民們黑壓壓的在院子裡跪倒一片,人多到蔓延至莊外。

為首的正是柳員外和柳夫人。

他們似乎看不見他們親生的女兒般,只一臉虔誠的盯著緩緩到來的巫鹹。

白嫵被人架到了祭壇之上,雙手雙腳都被扣上了鎖鏈。

她露出驚恐的神色,頗有些無助的看著底下黑壓壓的人群。

可沒有一人同情她。

像是看仇敵一般,狠狠的瞪向他。

巫鹹站在祭壇最高處,手一揚,又冷著聲道,“把那個黑心腸的罪人也帶上來。”

隨著一陣騷動,白嫵又見到了那個絕色美人。

容塵和她一樣,也被迫換上了紅色的嫁衣。

這鮮豔的顏色雖與他清冷的氣質不相稱,可穿在他身上竟也別有風味。

他緩緩走來,雖面無表情,但溫和的眼神卻一直注視著她。

待站定在她面前,他動了動薄唇,並沒有發出聲音。

但白嫵卻從他的唇形讀出來三個字——

“別害怕。”

她並不害怕。

膽怯只不過是裝出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