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群中走出頭發斑白的老者,執一黑木柺杖用力的敲了敲腳下的土地:“好了小厭,你平安回來就好,至於那些事,等你父親的葬禮舉辦完再說,江若薇再怎麼說也是你名義上的母親,這種時候,就不要糾結這種事了。”

舒厭垂眸:“三爺爺,您說得對,父親的葬禮要緊。”

隨後他拉起白嫵,攜著一身寒氣掠過江若薇,徑直走向父親的靈位前深深鞠了一躬。

其他人見狀也回到原位,默哀了起來。

但有些東西一旦被打破,就再也不可能回到原軌道了。

哪怕是現在,江若薇還是無法消化掉舒厭回來了的現實。

怪不得白院長那邊到現在都沒訊息。

這些天她忙著料理舒正的後事,也沒工夫派人去打探。

福利院果然出事了嗎?

江若薇暗下眸色,手帕壓在眼下,憔悴狀的便要站回去,餘光不自覺的瞥到舒厭身後跟著的那個小丫頭和少年身上。

陸梟和齊思謙她是認識的。

這兩人是什麼身份?

特別是那個丫頭,她第一眼就感覺有些熟悉感。

江若薇忍不住的問向唐晉。

他從小在舒家長大,成年後便做了管家,許多人許多事比她還要熟悉。

“那個丫頭是舒家的親戚?”

唐晉立馬明白她所指是誰。

是舒厭身邊跟著的那個女孩。

她的容貌實在是太出挑了,哪怕是舒夫人年輕的時候也不及那女孩十分之一。

幾乎是她一出現,唐晉便注意到了。

他的耳尖不自覺的燙了起來,低下頭道:“回夫人,我沒見過她,她不是舒家的親戚。”

江若薇蹙眉。

這就怪了,那為什麼她總有一種在哪裡見過這女孩的感覺呢?

葬禮恢複了流程,沒再受到任何耽擱。

一行人從墓地返回時,天上已經稀稀的掛了幾顆星。

江若薇對舒厭的歸來彷彿真的打心眼底開心似的,葬禮一結束,便馬不停蹄的要給他準備接風宴。

但被舒厭冷冷拒絕了。

他轉身上了樓,只留給眾人一個疏冷的背影。

白嫵跟著他去了他的房間。

裡面的陳設嶄新如故,彷彿一直有個人在這住著一樣。

舒厭打量著周圍,唇角又掛上了幾分諷味:“小白,你覺得我繼母這人怎麼樣?”

面如觀音,心如蛇蠍。

這是白嫵見江若薇第一眼的感覺。

但她還是沉吟了片刻才道:“我一路上都聽到很多人誇她誒,江阿姨長的很好看,也很能幹,但我總覺得哪裡有些怪怪的。”

舒厭眸中多了幾分笑意,雙手環在胸前,示意她繼續說下去。

“就比如剛剛,舒指揮長今日才舉辦了葬禮,她就張羅著要給你大辦接風宴,雖然看上去是真的高興你回來,可眼下這個情景,有些不太合適吧。”

舒厭欣慰摸了摸白嫵的頭:“真不愧是我帶出來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