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墨:……

他看著蜷縮在角落裡默默喝粥的白嫵,被酒精麻痺的意識這才恢複了點。

這幾天他一直不敢見她。

怕一見著她的臉便會止不住的心軟。

實在忍不了了,他就去喝酒。

濃烈的酒精總能麻痺他的意識。

可當下人來報說她已兩日未進半點食水、快要不行的時候,他便再也顧不上一切,魔怔了般朝近水樓臺跑來。

他看著白嫵原本細嫩的頸上被自己掐住的紅痕,忍不住的嗓間酸澀。

莫大的悔意湧上他心頭。

顧墨坐了下去,抬手撫上了她的脖子,啞著嗓子道:“疼嗎?”

白嫵此時只想把粥碗摔他臉上。

剛剛掐她的時候不知道心疼。

現在知道了?

還好她即時裝可憐喚回了他的意識。

白嫵躲過了他的手,繼續哼哧哼哧的喝著粥。

彷彿嘴裡嚼的不是熬碎的小米,而是顧墨。

顧墨嘆了口氣,幾分疲態和脆弱浮上了他的面龐。

他想說些什麼,可是以他們現在處境和關系,說些什麼又能如何呢?

粥湯見底,白嫵放下了碗,垂著眉眼道:“為什麼不殺我?你難道不恨我嗎?”

顧墨手指微緊。

怎麼不恨?

恨不得殺了她,讓她也嘗嘗被冷箭貫穿的絕望滋味。

他茍延殘喘至今,帶著莫大恨意歸來,都是因為她。

可是他更愛她。

不捨得她受一點傷害。

但他終究還是一句話都沒說,起身便朝著屋外走去。

身後傳來瓷碗碎裂的聲音,顧墨錯愕回頭,便見白嫵拿著一塊碎片狠狠的朝手腕刺去。

他忙隨手抄起桌上的木塊擲去,打落了白嫵手上的碎片,而後邁到她面前,目眥欲裂:“你非得折磨自己,折磨我?非得讓我恨你入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