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真看到了顧墨凝眉站了起來,走出席位向他行了個禮:

“皇上,小兒啼哭乃是常有之事,若是因乳母照顧不周,略施懲戒也就足夠了,當堂杖斃怕是不妥,更何況今天還是小皇子的百日宴。”

人群中立馬有聲音附和他:

“是啊皇上,臣也覺得不妥,望陛下三思!”

“杖斃乃是酷刑,非大惡不用,請陛下收回成命!”

“……”

一個個文臣出來替乳母發聲。

趙玄昀聽著這些聲音,頭越發的鈍痛。

他明明是已經一國之主了,全天下都掌握在他手中,為什麼打死一個小小的乳母還要被這些聒噪的文臣勸阻?

他們眼裡還有沒有他這個皇帝了?

可偏偏他還不能反其道而行。

不然就會迎來更多的上諫。

他的頭疼病就是被這幫子文臣吵出來的。

無奈,趙玄昀只好忍下心頭不快,煩躁的道:“朕忘了,今天是皇兒的百日宴,也罷,就饒你一命,江祿,把這乳母帶去慎刑司,好好的訓誡訓誡。”

他可以不現在杖斃她。

畢竟只是一個小小的乳母,他也只是一時興起。

可現在他被顧墨弄得很是不爽。

既然明著不能殺,那就悄悄讓人把她打死。

好解他心頭之氣!

顧墨何嘗不明白趙玄昀的心思。

偏偏這慎刑司還是後宮之所,他管不到那裡。

只能拜託陳皇後盯著點了。

可如今只是一個小小乳母他都護不住了。

難道日後還能護得了這天下之人嗎?

聖上越發的殘暴嗜血了。

這樣下去可不是個辦法。

顧墨默默緊了緊拳。

突然,一隻溫暖柔軟的小手伸進了他的袖子,將他快要嵌入血肉之中的手一個個掰開了。

顧墨驚詫回頭,就見到白嫵正微微朝他搖頭。

內心某根弦突然就崩開了。

似春風化雪般,掃走了壓在他心頭的陰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