夢到那個暗無邊際的深淵。

夢到她在深淵邊緣苦苦掙紮,而他只能站在一旁看著她被那深淵吞噬。

那種無力感快要抽走他所有的理智。

趙玄朗見他神色恍惚,忍不住的擰眉晃了他一下:

“你最近怎麼回事?”

顧墨擺擺手,按住酸脹的太陽穴:

“無事,是我自己沒休息好。”

趙玄朗見他閉口不談,只好也偃聲。

白嫵離開的事情他也知道了。

當局者迷,旁觀者清。

顧墨這些日子的心不在焉全被他看在眼裡。

他也曾試圖拐彎抹角的問他“是不是喜歡上了白嫵”。

可得到的卻是他沉默良久、而後一句“她是我恩師的遺孤”的答案。

趙玄朗只能無奈嘆氣。

想來除了顧墨自己醒悟,旁人也幫不了他什麼。

不過想讓他這麼一個板正的人自己醒悟著實難啊!

思緒回到當下,趙玄朗在小廝的帶領下來到了五樓的廂房。

這裡的景色最是別致。

既能俯瞰京城的人煙繁華,又能仰望穹蒼的秀麗壯觀。

比起那雲霄之上、讓無數勳貴痴迷的頂樓,他更喜歡這裡。

趙玄朗打發走其餘人,親自倒了一盞上好的雨前龍井遞給了顧墨,並調侃道:

“話說你怎麼突然主動提出要來這裡看看了?立春的詩會你都不赴,怎麼對這有錢人喜歡的奢靡酒肉之地感興趣了?”

顧墨端著琉璃盞,低垂著眸,神色淡淡的反問道:

“你覺得我為什麼會對這感興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