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家走後,顧墨沉吟了片刻,而後冷聲喚道:“青衣。”

書房內霎時間閃出一名暗衛,單膝跪地後道:“青衣在,大人有何吩咐?”

“你去查查蘇芷夕離開蘇府後都做了什麼,務必要詳細細微的彙報給我。”

“是,青衣遵命。”

青衣離開後,顧墨再也沒了審閱奏摺的心思。

但願是他多慮了。

……

兩日過後,白嫵便深深的後悔在相府住下了。

因為這個位面的碎片前所未有的板正嚴苛。

哪怕是她以外人的身份住在寒月軒,顧墨每日都像個老父親一樣對她的日常進行一絲不茍的規劃。

他五更天上朝議事,就讓人也把她叫起,然後拎到書房臨摹字帖。

但往往顧墨下朝歸來,白嫵早已趴在書桌上酣然入睡,下面鋪著的宣紙不是畫滿了寫著他名字的豬頭,就是寫滿了憤懣之言。

到了晚上驗收她練字成果的時候,顧墨只簡單的讓她在紙上題“寒月軒”三字,但半個時辰後,他卻見紙上只寫了“近水樓臺”四字。

顧墨發誓,白嫵絕對是他帶過的最差的一個學生。

他忍著怒意將宣紙攤在她面前,曲起指節敲了敲紙面道:“我原以為你只是寫不好字,沒想到還不識字。”

白嫵不是沒聽出來他話外的嘲諷意,撅著小嘴抗議道:“我只是覺得我那地方叫‘寒月軒’不好聽,所以換了這個名字而已。”

“‘但有疏花印寒月,不妨自是一家春’。你這‘近水樓臺’又是何意?”

白嫵眨動著水汪汪的大眼看向他:“自然是‘近水樓臺先得月’的意思啊。”

顧大人你就是那高冷不可攀的月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