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天夜裡鬱虎便離開了“水圩”,他跟拉瓦的解釋是公司明天開會,他要早點回礦上做準備,拉瓦一家也不再挽留他。

已是夜裡十點多了,此時月黑風高,正是殺人越貨的好天氣,鬱虎從小在山裡長大,崎嶇的山路對他來說就是小兒科,他很快就回到了礦上。

這時主礦洞那邊燈火通明,工人們正忙著將礦石從洞中運出,而礦石堆場自然也很熱鬧,此時鬱虎偷偷來到了礦渣傾倒點。

果然跟拉瓦所說的一樣,有人將一根鋼繩綁在傾倒點上,埋在那裡的鋼地樁上,然後有人將一小斗的“礦渣”順著鋼繩滑下去,而在下面還有一輛卡車接住了這些“礦渣”。

鬱虎悄悄潛到這輛卡車旁邊,他爬上卡車看見,車內裝的居然全都是鉛礦石,而不是什麼“礦渣”。

“有人在偷礦石!”

鬱虎不禁感嘆了一句,自從磅站的餘成傑偷礦之事被他發現後,他對這種事也非常警覺,特別是這座礦他是總管,有人居然在他眼皮底下做這種事。

“怎麼這麼久才讓我們上來拉貨?”

一個聲音從側面傳了過來,聽得出這位有些不滿意。

鬱虎趕緊鑽到了卡車底下,這時他看到兩個人向卡車走了過來。

“總管一直都在礦上,礦洞內都幾千噸的礦石沒拉出來了,今天聽說他去‘水圩’做客,我這才趕緊叫你們來拉貨的。”

另一個人說話了,鬱虎一聽就知道這位是十七號支道礦洞的管理者蔣元民,看來他將礦石留在礦洞內為的是走私。

“去‘水圩’做客!你們總管真厲害,我聽說去那裡的人都會被下蠱。”

剛才說話的那人感嘆了一句。

蔣元民這時輕笑一聲說道:“去‘水圩’不一定會被下蠱,只是我聽說這個叫鬱虎的總管,一身的好功夫,他是破了‘水圩’布的陣法,才得以坐上總管這位置的。”

另一位這時說道:“哦…!那也不錯,有本事的人在哪裡都吃得香。”

聽這二位聊上勁了,鬱虎從卡車的另一頭鑽了出來,然後他乘著夜色躲到了暗處,而卡車很快也被裝滿了礦石。

然後卡車順著山路下山去了,蔣元民等人也離開了這裡,此時鬱虎從暗處走了出來,他看了一眼四周,這個地方剛好避開了上礦場的那個磅站。

原來這些人很聰明,他們知道要上礦場就必須透過磅站,過磅站就得有礦洞方面出的運貨單,所以他們在磅站前不遠處停下。

而他們停的地方上方是傾倒礦渣的地方,這些人就利用地形,在這裡架設了一條鋼繩,用小斗車將礦石滑到卡車上,然後卡車將礦石運走。

這樣卡車就不用過磅,也不用運貨單就能將礦石運走,如此便避開了靈秀公司對礦藏的管理。

鬱虎看了一眼遠去的卡車,然後他溜回自己的辦公室,仔細檢視了十七號支道礦洞的情況,特別是用氣量和用電量,然後他偷偷下山了。(用氣量指的是用壓縮空氣的量。)

……

凌晨時分張廚子已起床晨練,此時太陽正慢慢從東方升起,張廚子吸納著清新的空氣,打了一套拳活動筋骨。

這個時候鬱虎悄悄來到了他的身後,張廚子也不理會,他打完拳後才轉身看著鬱虎問道:“阿虎!你小子怎麼剃了個光頭,而且頭剃得跟狗啃了一樣!”

鬱虎摸了下自己的頭說道:“我在礦山上呆了幾個月,長頭髮太麻煩了,所以我用菜刀剃了一個光頭。”

張廚子皺眉說道:“你怎麼會用菜刀剃你的腦袋?”

“小時候我看見張叔也是用菜刀給自己剃鬍子,所以我想學一下,結果長這麼大了才敢自己動手下刀。”

原來鬱虎是因為這個,才用菜刀剃頭的,真叫人無語。

“你的小女友回到身邊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