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可是燙傷啊。對一個小孩子來說,重新癒合長出血肉的過程,該有多疼,他甚至都想象不出來。

“不,這件事我要當面問她,我要親眼看到那道傷疤……”

姜淩翊紅著眼,忍不住沖到房門前,強壓下內心所有的情緒,抬手敲門,“姜初霽,你沐浴好了嗎?我要見你。”

接連幾聲叩門後,房門吱呀一聲緩緩開啟。

一時間,一股馥郁的花香裹挾著溫熱的水汽撲面而來。

姜淩翊一抬眼,猝不及防撞進一雙清澈透亮的眼眸中。

姜初霽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,像瀑布般肆意垂落,幾縷濕發貼在她白皙的臉頰上,發梢的水珠,順著天鵝般修長的脖頸蜿蜒而下。

肌膚細膩溫潤,泛著若有若無的粉暈。神色卻清冷,像是在看什麼無關緊要的外人。雙眸帶著不加掩飾的疏離,倒映著姜淩翊急切的身影。

燭火在案幾上投下搖曳的光影,將屋內的氣氛襯得愈發詭譎。

姜初霽一襲淺白紗衣立在門前,月色透過門扉灑在她身上,勾勒出清冷的輪廓。

她的聲音像裹挾著寒霜:“這麼晚了,二少爺突然過來幹什麼?”

姜淩翊的胸口劇烈起伏,泛紅的雙眼緊緊盯著她:“讓我進去,我有話問你。”

姜初霽微微蹙眉,像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,還是側身讓出了一道空間。

姜淩翊一腳踏入房間,反手砰地關上房門。

下一秒,長臂一伸將她困在門後,掌心滾燙鉗制住她,不容她逃離。

“姜初霽,讓我看看你的肩膀。”他的聲音沙啞,帶著不容抗拒的執拗。

姜初霽瞳孔驟縮,像是猜到了什麼,周身氣息瞬間緊繃。

“是不是茯苓跟你說了什麼?”

她像是刻意迴避這個話題,別過頭去,冷漠回應,“我肩膀上什麼都沒有,沒什麼好看的。”

姜淩翊卻充耳不聞,一隻手死死按住她皓白纖細的手腕,雙眼因情緒激動愈發猩紅:“我不想再被騙了,我一定要看,我要親眼看看那道傷。”

“姜淩翊,你是不是瘋了?”姜初霽眼中滿是不可理喻,“男女有別,你連這都不顧了麼?”

“我是你親哥哥,顧這些做什麼!”姜淩翊此刻理智全失,腦海中只有揭開真相這一個念頭。

姜初霽在他鐵鉗般的束縛下難以掙紮,姜淩翊猛地一扯,她肩頭的衣物滑落,右肩瞬間暴露在空氣中。

一道長達一掌的燙傷疤痕蜿蜒在少女雪白的肩頭,猶如一條猙獰的蜈蚣,被襯得愈發可怖醜陋,觸目驚心。

一看,就是一道陳年的,已經留在身上許多年的疤痕。

姜淩翊如遭雷擊,渾身僵住,隨後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。

還沒等他回過神,姜初霽一把扯回衣服,隨即就毫不猶豫用力甩了他一巴掌。

當場冷聲罵道:“姜淩翊,你真的是有病。無可救藥的那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