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是按律當斬立決。

一個是最輕流放三千裡。

兩個人,你問我答,有來有回。

姜初霽輕輕勾唇,與墨池霄的視線短暫交彙。

“那就,麻煩國公爺了。”

墨池霄深深看了她一眼,幽深的眸似瞭然她所有的想法。

隨即擺了一下手。

得到指令,皇禦司訓練有素的那些侍衛迅速行動,幾步上前,便將姜炳榮和周姨娘團團圍住。

周姨娘此時因失血過多又驚恐過度,一下子煞白著臉暈了過去,直接被侍衛架起來。

姜炳榮瞪大眼睛,還沒等他回過神,兩只粗壯有力的手臂也已牢牢地架住了他的胳膊。

他雙眼充血一般通紅,下意識地掙紮起來,雙腿亂蹬,嘴裡癲狂般叫嚷著:“你們豈敢動我,我可是當朝相國!”

但根本沒有人理他。

皇禦司,只聽墨池霄一個人的命令。

被強行架起來的姜炳榮,見自己根本無法反抗,目光慌亂地掃視著四周,最後定格在姜初霽身上。

他眼中滿是憤怒,激動地吼道:“你,你這個大逆不道的女兒,我可是你爹!你是不是瘋了!沒了我,我若不是相國,你以為自己還是什麼相國千金嗎?”

姜初霽像是聽到了世間最荒謬的笑話,眯了眯眼。

“爹爹是不是忘了,沒了你,我也是皇上親封的安和邑主,我母親是忠遠侯府的唯一嫡女。”

“而你,沒了這個相國之位,就只剩下一條爛命。”

“不過,我看爹爹這條爛命,也活不了多久了。”

這個李志,早已不是相府的護院。

而是一個普通老百姓。

姜炳榮殺了一個普通百姓的事,說大可大,說小可小。

是要重懲,還是輕飄飄一筆揭過,也就是南煊帝一念間的事。

南煊帝一直以來留著姜炳榮的相位,不過是看在忠遠侯府老侯爺的面子上。

那若是,忠遠侯府老侯爺親自提出,一定要把姜炳榮從相位上薅下來,把他殺了呢。

聽到這番話,姜炳榮突然反應過來,身體猛地僵住。

侯府!

忠遠侯府這些年來,在朝中保著他的位置,是因為陳清莞幹了那樁醜事。

可現如今,陳清莞被證實是清白的,忠遠侯府還會再保他?還是會和他秋後算賬?

姜炳榮終於感到怕了。

他知道墨池霄的手段。此人位高權重,目空一切,行事詭譎。一旦將他羈押進皇禦司的寒獄,誰知道他會對他做出什麼來!

他的目光迅速轉向陳清莞,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,眼中含淚,苦苦哀求道:“清莞,莞莞,我知道錯了,我當初都是受了周宜芝這個賤人的蒙騙,才錯怪了你,都是我的錯,讓你受了這麼多年的苦。”

“你看在我們的過去,還有我們有三個孩子的份上,回侯府跟你大哥求求情,讓他將我從皇禦司救出來,我發誓,我日後一定好好對你,你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!”

此時,陳清莞原本平靜的面容上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。

她深吸一口氣,忽然開口叫道:“國公大人,請等一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