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個,則是墨池霄替她尋回的丫鬟巧雲,正是她當年受了周姨娘的好處,帶著年僅十歲的姜硯川去撞破通姦現場。

陳清莞乍一見到這兩個人,臉上滿是震驚與難以置信。

她的雙眼睜大,喃喃道:“這不是十年前相府那個與阿言住同屋的護院,還有當年照顧川兒的那個丫鬟嗎?”

“初兒,我記得當年那件事情發生後,他們就都被你爹爹遣散離開了相府,如今他們怎麼會……”

怎麼會出現在這裡。

阿言,就是當年那個十七歲的啞巴少年。

姜初霽感受到母親的震驚,輕輕握了握母親的手,淡淡道:“母親不必驚訝,為了今晚的戲,我可是準備了許久呢。”

說著,她走到了李志面前。

墨十七見狀上前一步,拱手行禮道:“姜二小姐有什麼吩咐,可以讓屬下做,別讓這等汙穢之人髒了您的衣裙。”

姜初霽擺了擺手,神色淡然道:“無礙。”

她一個眼神示意,沉舟心領神會,拿著一沓紙站到了她的身邊。

姜初霽站在李志面前,漫不經心地把玩著墨池霄的匕首,那鋒利的刀刃在清冷的月光下閃爍著森寒的光芒。

她低頭看著李志,眼中帶著不近人情的冷漠,聲音淡漠又透著一股讓人膽寒的威懾:“李護院,好久不見。”

盡管李志不能說話,但他看著眼前的少女,回憶起那日在地牢的景象,眼神裡寫滿驚恐,身體顫抖得越發厲害。

姜初霽看著李志,彷彿能洞悉他內心的每一絲恐懼,悠悠開口道:“你應該知道,我留著你這條命,就是為了今天吧。”

“有件事,我還沒有讓人告訴你。”

“不光是你被抓來,我還讓人控制住了你在麓城的妻子和兒子。”

“他們的命,現在也在我手上。”

姜初霽說完,一個皇禦司的暗衛便將一副耳環和一個孩童佩戴的銅鎖呈上來。

李志聽到這話,又看到耳環和銅鎖,雙眼瞬間瞪大,幾乎要從眼眶中迸裂而出,原本顫抖的身體劇烈地抽搐起來。

想要叫出聲,可他沒了舌頭,嘴巴還被破布塞得嚴嚴實實,只能拼命掙紮著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咽聲,又被死死按住。

姜初霽漫不經心開口:“你的命,是留不住了。”

“但只要你聽我的話,我可以答應你,留下你妻兒的命。畢竟,他們也算是無辜的。”

“能聽明白的話,就點頭。”

李志聽到這話,如遭雷擊,臉上瞬間失去了所有血色。

他的身體先是一僵,隨後無力地癱軟下去,頭顱低垂,彷彿所有的精氣神都被抽離,徹底絕望。

他喉嚨裡發出幾聲嗚咽,像是在心底發出最後的掙紮與嘆息,終究還是顫抖著艱難地點頭。

每一下點頭,都帶著無盡的悲愴,像是耗盡了他全身的力氣。

他知道,這是他自己做的孽,如今遭到了報應。

可他不能,讓自己無辜的妻兒也跟著被牽連啊。

他已經見識過了這位二小姐的狠辣無情。若是他不按照她說得做,他不僅自己活不了,他的妻兒也會跟他一起死。

見他點頭,姜初霽笑了笑,笑容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清冷:“你還不算太蠢。”

她目光轉向墨十七:“墨統領,讓人先給他松綁吧。”

墨十七頷首,示意手下上前。

繩索解開的瞬間,李志的手腕因長時間捆綁而淤青發紫,他下意識動了動僵硬的雙手,眼神中仍全是恐懼。

姜初霽從沉舟手裡拿過那一沓紙,隨手將那些紙扔到李志面前。紙張散落一地,發出簌簌聲響。

少女低頭看了他一眼,語氣平淡如常。

“李護院不是很會模仿別人的字跡嗎,當年你模仿那個阿言的字跡,寫了一封給我母親的情信。”

“這是周姨娘平時寫的字,那你就模仿一下她的字跡,寫一封邀你今晚來相府偷偷見面的信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