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微偏過頭,執書的手腕晃了晃,提醒道。

只是紙頁不小心觸及男人未系緊的領口,劃出一道淺淺紅痕,宛若朱筆批紅的諫疏落在他喉間。

墨池霄屈起的膝陡然貼得更緊了些。

呼吸壓重幾分,熱氣凝在她耳後凝成濕霧。

薄唇輕輕吐出一句:“你若心靜,就算不上打擾。”

無論是說話的語氣還是神態,都如同正人君子。

然而,算不上打擾?

她身下又不是沒知覺,他還說這樣的話。

她忽然仰起頭,見日光掠過男人紗佈下高挺的鼻樑,使他矇住眼睛的容貌更顯禁慾氣息,下頜勾勒出冷峻線條,讓人挪不開視線。

指尖撫上他繃緊的喉結。

喃喃著念出一句詩,朱唇不經意間擦過對方唇角。

“……禦筆硃砂批未竟,偏教雪腕奪狼毫。”

妖妃以研磨之名,奪了君王批閱奏摺的筆。

怎麼能不算是,明晃晃的用美色誤她。

墨池霄纏著她發絲的指節猛然收緊。

跌落的書冊撲起塵埃。

她的腦袋忽然被他的手掌掰正,感受到對方的唇擦過耳垂的力道。

交頸廝磨著,呼吸噴灑,在肌膚上留下灼人的癢。

原本纏在指間的青絲已亂,散落開來。隨著逐漸吱嘎作響的躺椅,頂撞著,一下下掃著兩人交疊的腕脈。

明明兩個人都衣著整齊,隔著衣料,偏生袍擺下沉香催開的豔色糾纏,唇間溢位的壓抑喘息令人臉紅心跳。

書房外,墨九聽到屋內隱約傳來的聲音。

站在屋外,耳根紅得要滴血。

他本來是來稟報,姜二小姐找的那丫鬟,他們已經把人帶來了。

這聲音聽上去,該不會是大人和姜二小姐在……

若真如此,眼下這門肯定是不能敲。

他們大人鐵樹開花,他要是打擾,就算大人不治他的罪,他也是作孽啊!

那,就這麼走?

走了何時再過來?